周硯盯著眼前的陌生男子,心里一陣冰涼。
那人自稱沈川,是一名游歷各地的民間學(xué)者,專門蒐集失落村落與禁忌契約的傳說。他的神情看似隨和,卻在談及「灰sE河流」時,眼中閃過一種近乎狂熱的光。
「你聽見水聲多久了?」沈川壓低聲音問。
周硯沉默不答,只是盯著地面。影子在腳邊緩慢蠕動,黑sE的波紋宛如水流,讓他心底泛起一GU反胃感。
沈川見他不語,反倒笑了笑:「無妨。我猜你,是從某個不該存在的地方回來的吧?否則,這河流不會纏上你。」
周硯心頭一震,卻依舊沒有表態(tài)。
——這人知道的太多了。
夜幕降臨時,兩人仍在小鎮(zhèn)外的荒野行走。風(fēng)聲呼嘯,荒草瑟瑟。周硯感覺那潺潺水聲越來越近,幾乎貼在耳邊。
「不要回頭。」沈川忽然說。
周硯一愣,下意識僵在原地。
「為什麼?」他啞聲問。
沈川側(cè)過臉,語氣帶著壓抑的顫抖:「因為他們正在看你。」
話音剛落,周硯感到一GU刺痛從後背傳來,像有無數(shù)視線同時落在他身上。他忍不住抬頭望向遠處荒野——
黑暗中,竟浮現(xiàn)出一雙又一雙蒼白的眼睛。
那些眼睛沒有瞳孔,空洞發(fā)亮,密密麻麻懸浮在夜sE里,像一張鋪天蓋地的網(wǎng),將他緊緊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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