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著。”
黑衣男人說出簡單的兩個字,高挑身影自始至終正對著病房邊的透明玻璃,眼神沒有移開分毫。
他盯著一墻之隔病床上的人看了一會兒,又垂下眼皮看向手中的那張紙。
紙上的字跡歪歪斜斜非常難看,幾乎沒有一行是沿著紙自帶的橫線寫的,一筆一畫都帶著抖,但字形卻依稀能看出漂亮的輪廓。
他修長的拇指沿著最后一行隱約寫著“把謝謝說給你聽”的字跡小心翼翼磨蹭兩下,動作輕柔得仿佛是在摸一張一捻就破的糖紙。
那天晚上,三十多年來一直服務(wù)于池家的頂級外科醫(yī)生伯萊明從搶救室里出來的時候告訴他,因為肺部出血的時間太長,糜爛病變的情況太嚴(yán)重,他迫不得已選擇替這位沈先生切除了一部分肺葉,另外就是他的心肺衰竭問題刻不容緩。
伯萊明還委婉地表示,這位沈先生的求生意志非常低,即使這次被搶救過來,后續(xù)的治療過程也并不會容易。
男人蹙眉。
他當(dāng)然知道為什么沈陌遙的求生意志會那么低。
僅僅從這些天的調(diào)查中,所獲知的信息里,他都難以想象過去的這幾個月里沈陌遙是怎么過來的。
四年前的那個雪夜,他微笑著把熱巧克力遞到自己手上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不是這樣蒼白而氣息奄奄的。
時間太殘忍,但是更殘忍的是人心。
是沈家的那群人一點一點把他折磨成現(xiàn)在的樣子。
他要他們受到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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