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女孩似乎睡著了，臉恰好歪向這邊，眉目平靜，唇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弧。尤盈一時分辨不出來，她究竟有沒有笑。
應(yīng)該是有的。
作為汪琨的妻子，尤盈對他手下的異蟲多少都有些了解。徐意的情緒異能是「愉悅」，精神污染能讓人墮入天堂般的夢境。
一步步撕碎夢境里的美好，讓目標陷入驚恐和絕望，從而投射蟲卵——這是徐意的拿手好戲。
尤盈抿緊嘴唇，捏住受傷的食指，讓疼痛提醒自己保持理智。
霧杉的生死本和她無關(guān)，若非汪琨決意換儲，她也沒有對霧杉動手的意思。一切都是這個年輕女孩自找的。
看樣子，霧杉已經(jīng)墮入夢境了。
正如她蘇醒之前，徜徉在蔚藍天空之下，柔軟云朵之間，自由自在地揮動翅膀，從身到心都被愉悅的情緒填滿。
接下來……尤盈回憶著自己的夢境。
記憶似乎很遙遠，疼痛卻依然清晰，應(yīng)該是墮入夢境后不久，她被拔掉了一根翅尖的飛羽。
那種鉆心的疼，和眼下被拔掉指甲的手指，一模一樣。
但她失去的只是一根羽毛，霧杉即將失去的，是全部的羽毛。
尤盈幾乎能想象那個場景，恣意飛翔的天使，羽毛被無形的力量一根根拔.出，從疼痛到恐懼再到搖搖欲墜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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