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佑之出一口氣,學(xué)著當(dāng)年輕松模樣,還問靳斯年,“當(dāng)時,我屁股開花,下不了床,一直沒看過那篇作文,你還記得幫我寫的夢想是什么?”
靳斯年:“忘記了,大約是企業(yè)家之類的?!?br>
那是長輩們對靳佑之的期待,年少時的靳斯年看得很清楚,兄長這份卓然的清醒,讓靳佑之忽然笑不出來了。
“你恨我……”靳佑之悄聲一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靳斯年想了想,“真的記不清了?!?br>
朦朧的印象里,唯一能具體稱之為恨的,好像是一個下午。
那天靳斯年胃痛,提前請假回家,于是看到了這一幕。
林曼玲因為想念兒子,闖入靳府,老爺子大怒,訓(xùn)斥她沒規(guī)矩,然后讓她跪在庭院里。
當(dāng)時,傭人、管家、還有靳家訪客,接二連三從她身邊路過,簡直就是極致羞辱。
十歲的靳佑之和別人不一樣,他恭恭敬敬走過去,叫了一聲,玲姨。
“你不要跪在這里等了,大哥還有兩個小時才放學(xué),你到山下街口等他,他今天出門騎的自行車,你站在顯眼的地方,他一定可以看到你,你們在外面說說話吃頓飯,爺爺和爸爸不會知道的?!?br>
“可是,老爺罰我,還差一小時才跪足時間……”
“你先走,我?guī)湍闳フf,一定不讓爺爺怪你?!?br>
林曼玲眼掉下來,一邊點頭一邊起身,腿剛剛站直,她又給靳佑之跪下,“謝謝你,小少爺,謝謝你……”
那一刻,靳斯年恨透了所有人,不止是冷漠的靳宗建,和不負責(zé)任生下他的靳爭,他們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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