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鞋脫一邊,話雖這樣說,頭頂卻不小心撞到門檻,小小一聲「碰」,像是我也沒辦法完全掩飾那點(diǎn)快樂。
        「靠?!刮页酝吹膿嶂~頭。
        「青春期真可怕欸,笑成這樣還不承認(rèn),你看你,走路都不專心,撞到了齁?!顾龘u搖頭,笑著繼續(xù)洗空心菜。
        「就說沒有了。」我一邊r0u著被撞痛的額角,轉(zhuǎn)身進(jìn)客廳,背對(duì)她。
        嘴角卻還是沒能平復(fù)。
        像是有個(gè)畫面還沒從腦袋里退場,還在那里閃啊閃的。
        他說:「畫你也可以?!?br>
        明明是玩笑話,但我卻像被截取了畫面一樣,被定格在那一瞬間。
        就連做晚餐、幫爸爸喂藥翻身這些事,我都做得像是在卷棉花糖一樣,輕飄飄的。
        晚上,我躺在床上,滑著手機(jī),一格電量紅紅的顯示在那里,提示我該充電了。
        盡管如此,我還是打開了和林予恩的FB聊天視窗,手指懸在螢?zāi)簧戏?,敲了幾個(gè)字,又刪掉。
        打了又刪,刪了又打。
        什麼「晚安」、「你今天說要畫我是真的嗎」、或是「我又去找以前拍的活動(dòng)照片,那張《潛》真的很漂亮」,甚至「欸,其實(shí)我之前有不小心拍到你欸,但照片被我刪掉了」
        這些文字通通都敲過,但最後一句話也沒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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