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們就真的這樣叫著對方,日子久了,那些名字像是某種默契。班上的人不懂,但我們懂。有時候老師選擇用藍(lán)sE的粉筆,我就朝他挑眉,低聲說:「這些鬼畫符也算海嗎?你說呢?我們最會畫海的肖恩哥?!?br>
「閉嘴啦?!顾麜@樣回。
別人叫我「周逸遠(yuǎn)」他就默默小聲地說:「周一元。」
有時我們會說些無聊的玩笑話,像這樣——
我會在他收畫具時故意拍拍他肩膀說:「林肖恩先生,今晚有船班嗎?我訂了票可以搭上你畫的那艘。」
「你再鬧我,我就畫你溺水的樣子放在??陡??!?br>
「那也拜托幫我畫得帥一點(diǎn),畫我救起一只海豹什麼的?!?br>
「不會,我會畫你和海豹一起沉下去。」
「靠,你對朋友就是這麼冷酷?」
他沒回嘴,只是畫了一只海豹,畫得超萌,下面標(biāo)注:「哎呀,看來唯一沒被救的,是你?!?br>
那段時間,我們午休幾乎都窩在美術(shù)教室的角落。窗外yAn光剛剛好,墻邊掛著幾張未完成的草圖,混合乾掉的顏料氣味。日子就在我們彼此打鬧、讀書、互相拌嘴中悄悄流動。
有時他畫畫畫到一半,會轉(zhuǎn)過頭問我:「你覺得這個顏sE像不像我記憶里的海?拿去參展會得獎吧?」
我會假裝專業(yè)地b著sE卡回他:「太藍(lán)了,像你今天穿的內(nèi)K?!?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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