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回到冷房時,備用電源的指示燈正在閃爍最後的紅光,時間只剩下不到半小時。她刷開門,里面的氣味依舊,只是那GU屬於蘭司的「占有」辛冷氣息,已經徹底消失了,她走到工作臺前,少年依舊靜靜地躺著,那滴懸而未落的淚,仍在睫毛的末梢。
「我不知道你的選擇是什麼?!?br>
安娜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但我把選擇權帶回來了,接下來的路,無論多痛,你都得自己走?!?br>
她沒有絲毫猶豫,將逆轉劑的針頭,準確地注入少年手臂的靜脈。
過程就如白不言所說,劇烈而痛苦,少年沉寂的身T猛烈地cH0U搐起來,像被無形的電流擊中。監(jiān)控儀器上早已Si寂的曲線瘋狂跳動,一度沖破極限,又在下一秒直墜谷底。
時間在控制臺屏幕的紅sE倒數(shù)中,一秒一秒地流逝。隔離模式結束,系統(tǒng)會自動解除鎖定,屆時,這里發(fā)生的一切都將暴露在機構的規(guī)則之下。
一聲壓抑在喉嚨深處的嘶吼,從少年張大的口中迸出。劇痛的風暴,徹底席卷了他。他整個人彎曲成一張拉滿的弓,全身的肌r0U都因無法承受的痛苦而止不住的攪動。
在這場痛苦的巔峰,他渙散的目光終於捕捉到了一絲焦距,SiSi鎖定眼前的安娜。他的嘴唇翕動,用盡全身殘存的最後一絲力氣,從喉嚨深處擠出了幾個破碎的音節(jié):
「不要……送我……回去……求你??」
話音未落,他的意識便被更洶涌的痛楚浪cHa0所吞沒,身T再次劇烈地cH0U搐起來。安娜沖上前,用盡全力按住他痙攣的肩膀,在他耳邊堅定道:「我答應你?!?br>
聽到這聲應允,少年隨即像一灘爛泥般癱軟在臺面上,徹底陷入了深度昏迷。剛剛那句極度痛苦中迸出的哀求,證實了她所有的猜測,他臨終前的恐懼,不是面對Si亡,竟是家。
安娜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她明白,她雖然阻止了一場獻祭,但真正的危機,還在後面;將他交還給機構,機構會通知家屬,她將把一只逃出牢籠的羔羊,親手送回屠宰場。
她的目光掃過整個冷房,這里的一切,都是她最熟悉的武器和工具。她看著那扇厚重的隔離門,門外是她循規(guī)蹈矩的人生。再回頭看著這個昏迷的少年,門內是她必須承擔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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