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靜默壓下來,觀星臺上的年輕星官們屏住呼x1,有人握緊了筆,有人悄悄挪步想靠近白眉。沈安的心臟急促跳動,他知道這是程河上真設下的陷阱:若他退縮,凡人之知便被定為「無憑之言」;若他y撐,便被扣上「挑戰(zhàn)天條」的罪名。
他深x1一口氣,b自己平靜,「我只是凡人,無力觸及天道。我所說的一切,不是‘天’的真理,而是‘人’的觀察。若觀察有用,就讓它存在;若無用,就讓它消失。人類只是盡力記錄星辰的軌跡,并不妄稱能左右星辰。」
這番話說得謙卑而堅定,既守住了理X的立場,又不給對方抓住「挑戰(zhàn)」的把柄。白眉長者眼底閃過一抹欣慰,幾名年輕星官暗暗點頭。然而程河上真并未就此退讓,他猛然踏前一步,袖袍獵獵作響,平臺邊緣的云氣被激起一道尖銳的氣旋,「若只是觀察,為何你能推算七日月位?若非借邪術之力,凡人豈能先知?」
沈安心頭一震,手心瞬間滲出冷汗。他知道自己在星臺上的推算雖是數據與規(guī)律,卻在守舊派眼中接近「預言」。他努力鎮(zhèn)定,語速放慢,「我能推算,不因神力,只因我們記錄過無數次月行,找出其中的規(guī)律。規(guī)律不是我創(chuàng)造的,它本來就在天上。我只是……看見了?!?br>
這句「它本來就在天上」像一枚石子落入湖心,云海的風聲竟然微微一頓。白眉長者輕輕點頭,低聲道:「天道自有其軌,見之者不必為罪?!沟毯由险媪⒖探財?,「見之不罪,若借以惑眾,便是罪!」他的聲音再度拔高,幾乎要蓋過巨儀的運轉聲,「此人不僅自稱推算,還以‘地繞日’之說顛倒尊卑,若不立刻中止試問,天庭威儀何在?」
這一句「中止試問」驟然擊中平臺上每一個人。年輕星官們面面相覷,有人想說話卻被長者以眼神制止。太白金星一直靜立一側,此刻終於邁步向前,拂塵一揮,一縷銀光如緩風拂過,立刻將程河上真掀起的氣旋壓下。他微笑,語調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程上真,王母親令試問三日,凡人之言皆在觀測之范。若你以天條相壓,豈不違了娘娘本意?」
「金星!」程河上真沉聲,「你一向圓滑,莫要護短!」
「護短?」太白金星的笑意不減,眼神卻如深潭般幽深,「我只護天庭之雅量。若天庭連一位凡人的觀察都容不下,還談何天地共理?」
兩人言辭交鋒,平臺上的云氣仿佛被拉成兩GU對立的cHa0流,一邊寒意b人,一邊溫潤如春。沈安站在兩GU氣流的交界,x口的壓力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壓扁。他暗暗咬牙,心想若此刻退縮,所有努力都會付諸東流。
就在氣氛即將失控之際,一聲低沉卻帶著穿云裂石之力的聲音自云端響起:「程河,退下。」
那聲音不帶怒火,卻蘊含著無可違逆的力量。眾人同時轉頭,只見一道銀光自高空斜落,隨著云霧的開合,一名鎧甲高大的身影緩步踏上觀星臺——是楊戩。
他眉心的第三眼緊閉,鎧甲在晨光中泛著冷冽的光澤,每走一步,平臺的銅環(huán)便隱隱震動。程河上真的臉sE微變,嘴唇抿成一線,「二郎真君,此事與你無關?!?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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