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少打你。
反正后來自己的學生崔東山,也算半個崔瀺。
崔瀺點點頭,好像比較滿意這個答案,難得對陳平安有一件認可之事。
他第一次直呼年輕人的名字,“陳平安,不要覺得就只有我們在為這方天地做事。并非如此,遠遠不是如此?!?br>
“就像你,的的確確,實實在在做了些事情,沒什么好否認的,但是在我崔瀺看來,無非是陳平安身為文圣一脈的關(guān)門弟子,以浩然天下的讀書人身份,做了些將書上道理搬到書外的事情,天經(jīng)地義。你我自知,這還是求個心安理得。將來吃虧時,不要因此與天地索求更多,沒必要?!?br>
“壯舉之外,除了那些注定會載入史冊的功過得失,也要多想一想那些生生死死、名字都沒有的人。就像劍氣長城在此屹立萬年,不應(yīng)該只記住那些殺力卓絕的劍仙?!?br>
崔瀺遠望,視線所及,風雪讓道,崔瀺窮盡目力,遙遙望向那座托月山。
仿佛看到了多年以前,有一位身處異鄉(xiāng)的浩然讀書人,與一個灰衣老者在笑談天下事。
后者對讀書人說道,請去最高處,要去到比那三教祖師學問更高處,替我看看真正的大自由,到底為何物!
周密作揖行禮,答以四字:豈敢不從。
崔瀺仰頭望天。
天下太平了嗎?大概是太平了。那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我看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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