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軍船上,馮道癱坐在椅內(nèi),無法起身,仍勉強拜首,道:「多謝將軍救命之恩?!?br>
「唰!」安重誨長刀倏地架在馮道頸上,只待李嗣源一聲令下,就要令他身首分離!
「將……軍……」馮道怎麼也想不到有此變化,驚嚇得說不出話,只喉嚨咕嚕一聲:「在下……不知怎麼得罪您……」
李嗣源沒有應(yīng)答,只JiNg光如刃地瞪視著他。
馮道讀書雖多,心思也算機伶,但長年居住鄉(xiāng)下,見識有限,對人心究竟有多險惡,并不十分了解,只覺得自己好像砧板上的羔羊,卻不知為何被宰。
他微然抬眼,見四周軍兵高頭大馬、兇神惡煞,恍然想起對方是最兇狠的沙陀兵,不禁暗罵自己:「他們殺人不眨眼,就算吃虧上當受騙,和汴梁軍拼得狗咬狗,又關(guān)你什麼事?你何必強出頭!」心想再不說話,必Si無疑,拼著被安重誨殺頭的危險,勉強呼出一句:「那卦象是假的!」
李嗣源暗思:「那卦象是他教我擲出,自然是假的,但究意有何用意?」
安重誨見李嗣源眼sE稍緩、心意動搖,以刀面勁力狠狠壓住馮道頸項,不讓他出聲,道:「無論卦象是真是假,他知道太多事,不能留!」
馮道呼x1困難,一張蒼白的臉漲得醬紫,心中暗罵:「這人恩將仇報,不是好東西!」
李嗣源道:「且聽他有什麼話說?!?br>
安重誨低聲道:「這兩年我們在孫鶴手上吃了太多虧?這少年不知什麼來頭,只憑三言兩語就嚇得孫鶴落荒而逃,這事絕不簡單,留下他,只怕會掀起大風浪!」
李嗣源一揮手,道:「罷了!一個小孩子,動也動不得,還能使什麼壞?」
安重誨微微收了勁力,卻還不甘心收刀。馮道好不容易能出聲,見李嗣源心軟,趕緊可憐兮兮道:「將軍,若不是您出手相救,我早就一命嗚呼,您要取回我X命,我無話可說,但臨Si前,我有忠言相告?!?br>
李嗣源以兩指夾住刀背,緩緩提離馮道的頸項,道:「小兄弟,得罪了?!?br>
安重誨只得忿忿然收回長刀。
馮道慢慢坐起身子,m0m0頸上的傷口,大大呼了一口氣,笑道:「還好!還好!我欠您一條救命大恩,這點小傷我不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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