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雨把腦袋偏向岸邊,剛好看到一處熱鬧。
岸邊官道上有一頂紅色的花轎,一個穿紅衣的男子騎馬在前,后面跟著一群穿紅衣的接親者,最引人矚目的,是一個頭上頂著盤子的人,跟在隊伍的最后,不知頂?shù)氖裁礀|西。
龐雨最近也看了一些蘇州的迎親,倒沒有印象中那種吹吹打打的嘈雜,但也頗為熱鬧,以龐雨看來,沒有那種煩人的嗩吶聲,反而更讓人舒適。
此時已經(jīng)接近太湖入口,斜前方一艘紅船也劃往岸邊,紅船甲板上有兩層船艙,上層有一半是露臺樓榭,船周掛著精美的貼花燈籠,看著像是一艘畫舫。
船上沒有升帆,反而掛著一個大大的高招,上面寫著五個字。
“相府下堂妾?!?br>
龐雨瞇眼看了突然大笑起來,“真會打廣告,哪個妓女這么大膽子。”
何仙崖也往那邊細(xì)看,前甲板上有兩個人影,正在凝望岸上的接親。
后面的船夫高聲道,“告訴相公知道,這高招獨(dú)此一家,是盛澤鎮(zhèn)歸家院來的姐兒,聽聞是哪個閣老家趕出來的,往日常常游湖,后來去了他處,怕有一兩年未見這高招了,不知何時回來的,聽聞在歸家院時,至少百兩銀子才見得這姐兒一次?!?br>
“盛澤鎮(zhèn)是啥地方,怎地這么貴?”
龐雨饒有興趣的道,“比南京莫愁湖的姐兒貴多了,莫愁湖上百兩銀子足可辦一次集會,盛澤鎮(zhèn)只能見得一見?!?br>
船夫殷勤的道,“盛澤鎮(zhèn)本就是銷金窟,許多府城也未必比得上。
那里出得起百兩銀子的人多的是,有銀子還不一定見得到,據(jù)說有位綢商去了,給三百兩也沒見到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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