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人明鑒,衛(wèi)中事務繁雜,下官豈能脫身,那些屯田、漕運在在耽擱不得,要不然下官指派一名同知領兵,也是一樣得?!?br>
“張大人是掌印指揮,自然是衛(wèi)中才能最高之人,否則如何能掌印,本官一向用人就要用最有才華的。
安慶衛(wèi)中有三個指揮使,八個同知,就算張大人領兵外出,也有的是人辦事。
屯田漕運是耽擱不得,但保境安民性命攸關,事關安慶百萬生靈,難道就能耽擱了。”
張德龍額頭冒出了密密的汗珠,龐雨分明是針對他個人,其他人都不要,張德龍不知龐雨說的是真是假,但他能從一個衙役突然當上三品武官,恐怕真的和張國維有些關系。
張德龍突然覺得自己以前小看了這個小衙役。
想起流傳的宿松屠城慘狀,張德龍手足發(fā)涼,這哪是要他領兵,這是要他的命。
張德龍心中越想越怕,突地啊一聲大叫,對著龐雨連連磕頭,“大人饒命,下官萬死不足惜,就怕誤了大人的兵事,萬望大人高抬貴手,下官必有回報,必有回報?!?br>
堂上一陣難堪的寂靜,張德龍劇烈的喘息,蔣國用連呼吸也不敢大聲,不敢看上座的龐雨,眼睛一直盯著地上的青石板。
龐雨突然放緩了口氣,“不過嘛,軍衛(wèi)廢弛非安慶一衛(wèi),張指揮使的難處,本官也知道?!?br>
“大人明鑒啊?!?br>
張德龍猶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又連著幾個頭磕下去,口中帶著哭腔惶急的道,“下官也不敢欺瞞大人,歷年以來,衛(wèi)中屯田早已被侵占一空,原籍軍士逃散他鄉(xiāng),或入民籍,但錢糧、工役樣樣不少,漕運士卒也要花錢雇傭,就靠著漕運均攤、衛(wèi)所廊房支用,哪里還能清查補伍。”
“張大人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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