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禮部也曾上奏請先帝行古禮,行儀無果,后來荒廢數(shù)年,以致氣候失調(diào),澇旱頻出?!庇嘀燎逭Z氣漸漸平緩,只是仍不抬頭。
“禮樂唯天子出,朕知事起從未聽說此禮……”天子把奏章翻了又翻,低聲道,“今日才知郊祀居然要野合……這……”
天子抬眼,竟是難得沒看見意中人那雙清澈堅定的眼睛,只瞥見微紅的耳尖,一瞬間明白了,這里羞怯的不止一個人。
天子忽然充滿了勇氣,道:“前歲百姓為兵戈窮困,陰陽失時,多思不期而會,如今正逢其時。既是為生民計,朕請先生效力?!?br>
“……臣領(lǐng)旨?!?br>
二月二,仲春升龍,宜祭祀。
南郊壘土成壇,圜壇廣輪二十六尺,四周遍植?;彼砂?,仲春林木新發(fā)嫩葉,青翠鵝黃間系滿彩綢,招搖明艷。
余至清身著一襲青藍祎衣,扶天子登壇,繞著神位幾次酹酒獻祭,雖遠遠聽到已有鴛鴦迫不及待,心情尚且平穩(wěn)。
禮官唱喏后退下,帝后挽手下了神壇,步入桑林。
桑林中央立了四根社木,上戴草廬,自廬頂罩了色如縹碧的綢緞,取象天穹,帷幕一樣從四方垂落——卻偏偏在正上方留了一處圓形的空洞,也不知是什么道理。
兩人入了帷幕,面面相覷,一時無話。
鐘磬絲竹之聲和著歌詠遠遠傳來,歌是有些古舊的北音。余至清端正坐著,無心留意。天子卻聽得很清楚:
“自古有年,今適南畝?;蛟呕蝰?,黍稷薿薿。攸介攸止,烝我髦士?!?br>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