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的是,我今年的生日正好輪在星期四。
周見麓早早就從我媽那聽說我的生日,這幾天望向我的眼神都是亮閃閃的,很明顯一副正籌劃著什么的樣子。只是我享受這樣“被隱瞞”的感覺,也就配合著她演下去。
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劉自穎和江元璨也加入了鬼鬼祟祟的行列。周二體育課,我和劉自穎溜回教室,一路上她都盯著我不發(fā)一言,我用眼神詢問,她卻只是說些有的沒的?!罢媸橇w慕你啊?!钡搅私淌?,嘆息著丟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話,她便屏息凝神閉關(guān)修煉,提前投入寒假作業(yè)的懷抱,留我一頭霧水,心里更加好奇周見麓到底準備了些什么。
這還是我第一次這么期待自己的生日。期末之后大家都稍稍散漫下來,當然,除了可怕的劉自穎。有時候我會覺得劉自穎是個psychopath,沒有冒犯的意思,只是除此之外我找不到我所知道的更加適合的形容。
有了期待和好奇,周四之前的時光就過得格外緩慢。時間就是具有這樣的彈性,行進的速度總是逆著你的心愿來。這個周三成了我人生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無聊的一天,這一天里,無論做什么事,我都覺得平凡極了,甚至生不出什么感觸,心神全分去了未知的明天。
時間慢吞吞,終于到了周三下晚自習。心照不宣的沉默保持了一路,我們像失了魂的傻子,時不時就笑一下,笑眼對視在一起,兩個人都繃不住大笑起來,然后又心知肚明地抿緊嘴唇,就這樣循環(huán)往復到下了公交。
天色已經(jīng)很黑了,公交站臺的廣告燈牌照亮了周見麓的白臉蛋,一覽無余。我著迷地看她,看她微彎的眼角,找尋那躲藏起來的小痣。此刻的心情卻突然回到了那一場夢中,關(guān)于我們的婚禮,似是將將相逢,又如同臨近離別。
我掩下那無厘頭的情感,牽著周見麓的手繞到燈牌后邊,在夜色籠罩下無比純情地親了親她的臉頰,貼近那顆小痣。
“明天見?!焙诎抵?,轉(zhuǎn)身之前,我看見那張模糊的溫柔面孔。
“嗯?!敝芤娐吹穆曇粢材:?,模糊到我都沒有分明她到底有沒有這樣回答。
“拜拜。”我提高聲線,轉(zhuǎn)身往家里走,重復這慣常流程。
“嗯?!敝芤娐吹穆曇粼谏砗蠛臀夷_步聲的掩蓋下更顯模糊,這次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發(fā)出聲音,或許這一聲來自昨天、前天……來自我腦中的未名記憶。
走在路上,我清楚自己現(xiàn)在是一個人了,無論經(jīng)過多少人,此刻我的世界里都只有我自己。伴隨著身后一陣相似的雜音,我不禁開始探尋“生日”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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