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聽聞李嬤嬤尋上門來,到有些意外,也沒立時(shí)就見了人,她堂堂國(guó)公府的二夫人,自然不是下人想見就見的,就那么晾了李嬤嬤一個(gè)時(shí)辰,才讓人領(lǐng)她到跟前,淡淡掃她一眼,也無須她開口,她身邊的徐N媽便替她開口了。
徐N媽道,“李嬤嬤不好生伺候著表姑娘,怎的往我們夫人跟前闖,也忒失禮了些?!?br>
李嬤嬤久候多時(shí),這會(huì)兒見著二夫人梁氏就跟見著救星一樣,連忙跪在梁氏跟前急道,“夫人,二夫人,我們姑娘、我們逃出去了,逃出這國(guó)公府了,您、您快些兒去將人找回來……”
徐N媽一聽,就看向梁氏,見梁氏面露不屑之sE,心里便有了底,“李嬤嬤你莫非是老糊涂了不成,表姑娘放著好端端的國(guó)公府不待,不做她國(guó)公府的表姑娘,享這府里的富貴榮華,還生出離府的念頭?”
李嬤嬤心知梁氏在拿捏她,到也不慌不忙了,先時(shí)那點(diǎn)怒氣,這會(huì)兒也消停了,就是恨毒了顧妙兒拿走她私藏的銀票,跟絕了她后路一樣。她拿捏著這些子銀票,無非是想著以后自己的日子過得舒坦些,許還能尋個(gè)有年輕有力的伺候自己。沒曾想,到叫顧妙兒給掏了個(gè)g凈,一時(shí)氣得不行便上二房來了,只這會(huì)兒她一想,到也冷靜下來。
她拿著帕子拭拭眼角,緩緩地同梁氏道,“論起來我們姑娘是老奴的主子,老奴也不該說我們姑娘的不是,只我們姑娘一門心思念著她表哥,太太生前就為著這事兒擔(dān)憂,生怕她行差踏錯(cuò)。今兒她領(lǐng)著桃紅同銀紅一道兒走了,定是投奔她表哥去了。老奴到是為著這事兒憂心,都說聘者為妻,奔者為妾,姑娘她年少不經(jīng)事兒,為著那點(diǎn)子念想就投奔了她表哥,若他表哥是值得依靠到也算是成全一段佳話,可若她表哥負(fù)了她,豈不是叫她沒了活路可走?老奴真真兒是愁Si了,還望二夫人看在我們太太的份上,給我們姑娘條活路!”
梁氏瞧著這一副為著她們姑娘打算的良苦用心,面上也跟著露出幾分憐憫來,嘆了一口氣,“起來吧,跪著作甚。”
沒等李嬤嬤起來,徐N媽就上前去扶。李嬤嬤哪里敢叫她來扶,慌忙就起來了,坐著丫鬟搬過來的繡凳上,也不敢坐全了,只稍稍坐了一個(gè)角兒,還朝梁氏謝道,“老奴謝二夫人賜坐?!?br>
梁氏輕抬眼皮,端起茶盞淺抿了一口,又拿著帕子拭嘴,才淡淡地掃她一眼,:“你也說了,你們姑娘年紀(jì)還小呢,叫人哄了也是可能的,你去尋了人回來。我也替她在老太太跟前說說,權(quán)把這事兒給埋下。”
李嬤嬤大喜,“二夫人心善,我替我們姑娘先謝過二夫人。”
“別介,”梁氏按住她的話,“你呀,還是先勸了你們姑娘,要是你們不愿意回國(guó)公府,我又何必……”
李嬤嬤便道,“我們姑娘年少不知事兒,哪曉得這為人處事的道理?說甚么有情飲水飽,都是哄人的玩意兒。二夫人您放心,老奴定將我們姑娘勸回來?!?br>
“等等,”梁氏打斷她,面上帶著幾分笑意,“我放心甚么了?我只是不忍心瞧著外甥nV在外頭受苦,可她若是不想回國(guó)公府,我嘛一個(gè)舅母,也不是她親舅母,也只是心疼一下便是了,若真叫她哭天抹淚的別了她表哥回府,我豈不是枉作小人?”
李嬤嬤豈有聽不出來梁氏那話的意思?聽得再清楚不過了,她年輕時(shí)在國(guó)公府當(dāng)差,自然曉得這宅門里的手段。她低了頭,還是吐出話來,“二夫人說得極是,若是我們姑娘非由著自己X子,老奴哪里對(duì)得住太太生前的交待呢,要是我們姑娘回來了,還盼著二夫人好生調(diào)教一番,也省得我們姑娘壞了我們太太的名聲?!?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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