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年關(guān),內(nèi)城里的積雪,開始越來越薄。難得有陽光出來,就這么照在身上,比去清館還舒坦。
常四郎斜靠在軟塌上,手里捧著一封書信。信是蜀州來的,據(jù)說路不好走,那位蜀州信使,連著換了三匹馬。
“毒鶚染了頑疾?!?br>
將信遞給旁邊的老謀士,常四郎聲音嘆息。
“一路過來,我這老友能披荊斬棘,很大的一個關(guān)系,便是因?yàn)橛卸均樤??!?br>
“這二人,亦師亦友?!崩现\士看罷,將信丟入手爐,“這個人情,應(yīng)當(dāng)是值得要的?!?br>
“不以老友的身份托問,反而是說人情,他終歸是著急了?!?br>
老謀士仰著頭,一時看向天空。
“主公,人情值得要,但毒鶚不能救。便依著信里的內(nèi)容,隨便找兩個大夫,遣入蜀州即可。拖一拖時間,說不定尚在半道,毒鶚便會病死?!?br>
善于嘴炮的常四郎,一時沉默,許久,他才開了口。
“軍師有沒有想過,若有一日你同樣染病,在內(nèi)城救不得。我遣人入蜀,我這老友會怎么做。”
“他應(yīng)當(dāng)會救,想盡一切辦法?!?br>
常四郎嘆了聲。
“這便是了,權(quán)當(dāng)再幫他一回?!?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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