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婦說不了話,仰起不大好看的臉,沖著老馬夫溫柔地笑。她的人生,不止牧羊和擠奶,還有面前的瘸腿男人。
老馬夫垂下頭,握住牧羊婦的手,試圖將她五指上的滄桑,慢慢地揉散。
“我有兩個(gè)方向可去。但我想了想,不該這么回去。你知曉我的性子,便讓我往里走?!?br>
“但不管去哪里,我都帶著你。我這一生啊,好像缺你不可了?!?br>
牧羊婦聽得明白。她不懂什么是情愛,但她知道,對(duì)自己的男人好,便讓他喝最烈的馬奶酒。
夕陽(yáng)之下,老馬夫靠在馬邊,仰起頭,一口,兩口,舒服地灌起了馬奶酒。只喝了半袋,他笑起來,牽起牧羊婦的手,在小酋長(zhǎng)的目瞪口呆中,往草原深處平靜走去。
……
草原王庭,三遷入南。
作為北狄的大汗,塞北草原的一代雄主,此時(shí)的拓跋虎,滿臉都是怒火。沙戎人步步緊逼,而他一退再退,極其狼狽的,眼看著快要退到草原邊緣了。
“中原在打仗,明明是最好的機(jī)會(huì),卻想不到,這時(shí)候的沙戎人,忽然崛起了。”
“并不是崛起,若是在前兩年,那一場(chǎng)攻打河州,我不去的話,沙戎人敢進(jìn)草原嗎!”拓跋虎沉著聲音。
“大汗先前傳了王令,要追捕神鹿子,他也跑入了沙海。對(duì)了,先前還有什么中原的趙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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