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楚沖阮老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跟在他身后,離開了。
沒有給黎亦卓任何一個眼神。
房門打開再關(guān)上,姚子楚的身影消失了——就像一個月前他消失在那場毒梟火并的雨里,就像七年前他消失在另一場雨里。
黎亦卓感覺自己再次被拋棄了。
盯著這扇遮住姚子楚身影的房門,他莫名想到了黎家老宅厚重的雕花大門——肥頭大耳的管家一把把他推倒在臺階上,“婊子養(yǎng)的野種也想進(jìn)黎家大門?呸!”
他又想到了母親家那扇關(guān)不嚴(yán)的破舊木門——粗魯?shù)逆慰桶阉映鲩T外,沖早已討好地張開腿的母親牢騷道“帶這么個拖油瓶,真他媽礙眼”。
粗糙的水泥地面劃破了黎亦卓不停掙扎的臉,但他渾然不知。
他好像又被黎卓抓回那個昏暗的牢房,那雙一塵不染的高檔皮鞋又踩著他的臉罵“你這個爛泥扶不上墻的狗雜種,差點(diǎn)壞我大事”,但他卻感受不到任何疼痛恐懼。他的大腦被悲傷填滿,他想的全是——他再也見不到姚子楚了。
他伏低做小四年,才奪了黎卓的權(quán),又奪了他的命。再運(yùn)籌帷幄三年,這才把姚子楚搶回來。
而今,他再次失去了他。
房門打開,阿金剛要往前湊,就被阮老周身散發(fā)的寒氣逼退。
阿金知道,阮老對黎亦卓惹出來的麻煩非常惱火,這次把大少叫進(jìn)去,少不了又要罵一頓。
但他也知道,阮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黎家的事業(yè),所以打心眼里還是敬重阮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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