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樁樁懲戒從蔣瓛的嘴里蹦出,如洪鐘大呂,在中極殿內(nèi)震蕩著,敲擊著文武百官的心肺五臟。
終于有先前不敢啟奏求情的官員走了出來。
“啟稟監(jiān)國,國法昭昭,犯桉者天理難容,然若如此嚴法,便是千萬人血流成河,人頭落地。今朝之人犯事,累及萬世子孫,有失仁義。臣等請監(jiān)國三思,當不致國法有失,亦懲戒犯桉者?!?br>
蔣瓛卻是冷哼一聲:“陛下昔年定下,官員貪墨六十兩以上便剝皮充草。科舉舞弊乃是大逆之罪,不嚴懲不足以震懾。臣請監(jiān)國,當從嚴論罪,從重嚴懲!”
百官見蔣瓛這廝竟然擺出陛下那六十兩的紅線,一時啞然。
然而,卻是在這個時候。
只見因為有著文華殿行走虛銜而得以參與早朝的解縉,卻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了出來。
“臣啟稟監(jiān)國,犯官乃朝廷奉養(yǎng)之人,當依律論罪。然而,諸應試舉人,寒窗數(shù)十載,苦心圣賢文章,一朝行將差錯,朝廷仁義,當有命其悔改的機會?!?br>
他解縉竟然替今科會試涉桉的舉人們求情?
一時間,若非是親眼目睹解縉開口求情,百官完全不敢相信,這位一手推動了知行合一的心學學問流傳開來的人,竟然會有此般舉動。
朱允熥則是順勢點頭:“準?!?br>
旋即,他便站起身來。
“諭令?!?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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