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著霞色襦裙的婦人站在榻前,以袖拭淚,盤髻上的步搖晃動。
榻前矮墩上坐著個灰袍老者,微閉雙目,一手捻須,一手切在少年郎的寸口脈上,靜心診脈。
看到老者的手從少年腕上挪開,婦人便急聲問道:“陶大夫,玄兒怎么樣了?”
老者伸手捊須,斟酌著開口道:“三公子脈像沉伏不出,體熱剛痙,應(yīng)該是掉入山澗受了驚嚇,又感濕冷之氣,邪風(fēng)入體,此為驚厥之癥?!?br>
“陶大夫一定要救救我的玄兒?!眿D人淚落如珠,哽聲道。
陶勝站起身,擰眉思索片刻,道:“夫人莫急。老夫開個安神清熱的方子,一日三次煎服,只要高熱能退,便無妨了。”
…………
苦澀的藥汁順喉而下,感覺翻騰的腦海平靜了些,耳邊傳來低低的哭泣聲,楊安玄勉力睜開眼。
淡青色紗帳,眼珠轉(zhuǎn)動,見一名婦人坐在旁邊低頭抹淚,面容憔悴,好像很熟悉。另一側(cè)傳來驚呼聲:“娘,哥睜開眼了?!?br>
是湫兒,腦中跳出個念頭,無數(shù)紛雜的記憶再次翻騰而出,楊安玄翻了翻白眼,又暈了過去。
時暈時醒,有如身處噩夢,苦藥總算起了效果,高熱逐漸褪去,楊安玄慢慢清醒了過來。
絲巾輕輕地拭去楊安玄嘴角的藥漬,袁氏將藥碗遞給身旁的侍女。
楊湫趴在榻邊,揚(yáng)起頭對著斜倚在靠枕上楊安玄道:“三哥,你總算醒了,你要是再不好,娘就要哭死了?!?br>
“湫兒,不要亂說。”袁氏輕輕替他掖好青衾,柔聲道:“玄兒,你好生歇息,娘過一會再來看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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