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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旁側(cè)的靜室，兩人憑幾對座，徐道人奉上清茶后，垂簾離去。
三清畫像下的香爐青煙飄散，鼻端彌滿香味；陽光從四方的窗欞中照入，光柱中塵埃漫舞，卻讓人感覺靜謐安寧。
楊安玄喝了口茶湯，道：“澀了些?！?br>
寇謙之淡然開口道：“這是山間野茶，味重了些。貧道在嵩山修道的閑余，也采了些野山茶，楊居士若是去嵩山，貧道當(dāng)烹茶以待?！?br>
“茶性清雅，與道家之靜、虛、淡相合，可致天人合一。”楊安玄微笑地賣弄著后世所知。
寇謙之眼神一亮，端起茶呷了一口，贊道：“楊公子深具慧根，說出的話讓人深思，看來老君的指點(diǎn)沒錯(cuò)?！?br>
楊安玄微笑不語，心中微哂，這老君不知是寇謙之假托還是幻想。
寇謙之繼續(xù)道：“貧道自幼修道，十八歲時(shí)遇仙長成公興，隨之入嵩山太室山石室修煉。太元十五年390年，仙師羽化登仙后，貧道仍在石室苦修不懈。今年八月，貧道靜坐，老君顯夢，言佛漸侵道，命我下山訪有緣人，尋求革除舊弊、重興道教之法?！?br>
“道長有此雄心，讓人敬佩?！睏畎残┵┭缘溃骸叭缃衲媳狈鸾檀笈d，反觀道統(tǒng)在三張之后，祭酒道官私傳教職，招收不良弟子，榨取道民的錢財(cái)，妄傳房中術(shù)等等，惡習(xí)橫生、弊病處處?！?br>
寇謙之嘆道：“楊公子說得不錯(cuò)，貧道正欲革新弊端，撥亂反正，重興我道門。楊公子有何教我？”
楊安玄慢慢地飲著茶，腦中回憶著歷史上寇謙之所為，斟酌著言語。
寇謙之也不催促，端坐靜候，偶爾甩動(dòng)一下拂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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