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玄,老夫倒要聽聽你這穆公悔過之說。”車胤捋著胡須道:“你若答不上來,這酒就喝不上了?!?br>
楊安玄從容言道:“此與《尚書*秦誓》相表里,秦穆公因殽之役為晉襄公所敗,作《秦誓》而悔恨,《晨風》之中反復吟唱‘憂心’,便是此意?!?br>
車胤沉吟片刻,點點頭道:“倒也說得通,算是其二,老夫且聽你說說其三?!?br>
見車胤贊同楊安玄的其二論,何秀心情沮喪,自己當眾說過楊安玄若能說出其二、其三,便算他《毛詩》通過,白白將為難他的機會放過。
“其三便是刺穆公棄三良說?!睏畎残岣呗曇?,吟道:“未見君子,憂心如醉。如何如何,忘我實多?!?br>
官廨內一片寂靜,陰敦欽佩地看著楊安玄,安玄年紀比自己小三歲,這身學問卻比自己強出不少。
車胤打破沉靜道:“《晨風》三說,句句在理。楊安玄,你是從何學來?”
楊安玄暗自慶幸,幸虧前世讀研的時候以《詩經(jīng)》析義為畢業(yè)論文,研究過《晨風》,要不然非得露怯不可。
“車公,小子在洛陽時喜好游獵,與洛陽城外野觀宋道士相識,時常在一起飲酒聊天,這些話便是從宋道士處聽來?!睏畎残南?,反正《天工開物》推給了宋道士,債多不怕愁,讓這位宋道士能者多勞吧。
車胤嘆道:“賢士在野,宰相之過也。楊安玄,你能得此機緣,亦是福分,好自珍惜?!?br>
面對官廨中眾人,車胤語重心長地道:“《禮記*中庸》云: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此乃為學之道。今日楊安玄講《晨風》三意,便是博學、廣思、明辨之故,汝等勉之。”
眾人躬身應是。
車胤看著楊安玄,微笑道:“老夫聞汝在中正品評時曾言‘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交天下友’,甚合老夫的心思,當篤行不懈,必將成汝之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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