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湫僵硬地張著雙手，看著流淚的嫂子，咬了咬銀牙，道：“嫂子，這事是奴對(duì)不起你。當(dāng)初太后她們來到襄陽，奴得知陰姐姐染病前去探望，見陰姐姐哀毀骨立，
恐不久于人世?！?br>
邊說楊湫邊哭出聲來，道：“陰姐姐入宮前對(duì)三哥便有情義，三哥送她的紙鳶都還保留著……嗚嗚嗚，陰家找道士給陰姐姐算過命，說是貴不可言……陰姐姐為了家族不得不前往建康……”
孔苗漸漸收住眼淚，聽楊湫顛三倒四地講述著陰慧珍的往事，聽著聽著對(duì)這位陰貴妃起了同情之心，要不是陰慧珍被家人送進(jìn)宮去，自己與玄郎便無夫妻之緣了。
“……奴不忍見陰姐姐身死，才勸說三哥納陰姐姐為妾，這樣才可能保住她的性命?！睏钿姓f著起身跪到孔苗身前，道：“嫂子，你不要怪三哥，要怪就怪奴吧?！?br>
孔苗百感交集，有些不知所措。半晌，看著哭泣的楊湫道：“妹子你且起來，隨奴一起去見你三哥，看看他怎么說?！痹挸隹?，心中委屈，眼淚大滴落下。
離過年不過三天，楊安玄讓府衙官吏無事可以早些回家1，自己也早早返了后宅，來到家中不見妻子，有些詫異，問過方知孔苗去了湫兒那里。
楊安玄站在廊下感嘆，今年過年守歲湫兒便不在家中了，要等到初二才會(huì)回娘家，那個(gè)晃著兩只小抓髻，伸手討要厭勝錢的小丫頭也嫁為人妻了，真是時(shí)光如電啊。
等到申末孔苗和楊湫一起乘車回來，楊安玄笑吟吟地上前迎接，調(diào)侃道：“湫兒怎么也來了，回娘家趁飯嗎？慶之還在軍營嗎，怎么不派人
把他也叫來？”
楊湫落后孔苗半步，擠眉弄眼地朝楊安玄使眼色，楊安玄這才注意到妻子臉色陰郁，雙眼通紅，分明是哭過了。
楊安玄忙問道：“苗兒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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