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黎不知他為何對自己說這些,卻也知他主意已定,只得道,“這我知道,不止他們二人,余人我必也會照顧,只是你萬事小心,能盡快回來就好!”
“萬一……”沈鳳鳴打斷他,“萬一明日下午我沒回來,那……”
他像是說得艱難,但卻還是說出口來。
“你也務必……要一直陪著莊主和夫人,讓他們知道……是你在?!?br>
君黎覺他口氣怪異,一時不知如何接話,沈鳳鳴已一抖韁繩,那馬撒開了蹄子,放步奔去,真的只留下他,在這小小鎮(zhèn)子的驛站之外,要數著時辰等待關乎十幾條性命的消息。
他沒辦法,走近驛站,往眾人所在之處望了一望。眾人好像還不知此事,互相談笑得熱鬧;只有夏錚,一言不發(fā)地坐在上首,目光里都帶著死一般寂。
他回想自己中蠱時的心情——那時,至少還有朱雀去為自己交涉。內城不過那點方圓,以朱雀的身份去要求一個摩失,比現(xiàn)在沈鳳鳴要翻山越嶺去找兩個陌生人容易得太多,可就算是那樣,恐懼也曾將自己侵蝕到幾乎絕望。如今的眾人此刻是還不知,卻恐怕很快都非知不可。要一起屏息等待那所謂的“發(fā)作”,又將何等懼怕?
見還沒到發(fā)作之刻,君黎先退了出來,回到自己的住處,將原本要換的衣裳換了,獨坐了一會兒。
他也有兩天沒合過眼了,加上身體受了傷,也是真的極累極乏,原本今天到這里,想尋個機會對沈鳳鳴說完黑竹會其后的安排,就好好休息一晚的,如今看來,又是惘然了。
也只能靜靜坐那么一刻鐘,就算是休息了。他逼自己打起精神來,返身又去了驛站。便這一刻鐘,夏錚似乎已將消息告知了眾人,方才歡騰一片的席間,如今只余下了靜。
“為什么偏只他沒中?”憋了半天,才有人開口,似在質疑沈鳳鳴。
“現(xiàn)在也只能信他了。”另一人道。
“我不是不信他,只是……如今把我們丟在這,連個何去何從的說法都沒——他要真帶人回來,我何止信他,什么我都不追究!”畢竟蠱毒還沒發(fā)作起來,說話間,還氣勢十足。
“等下我要是先發(fā)作了,你們就將我綁起來?!庇腥顺堕_了話題,算是不大高明的玩笑。
“就怕你不讓我們綁?!庇腥舜钋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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