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對他卻似仍有戒心,雖目與之對視,卻繃緊臉不發(fā)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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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去了總也有半個多時辰,這一邊關盛給宋客運息解毒完畢,早便閃開去,不欲與黑竹會眾人為伍。他心中另有擔憂——畢竟林中看住沈鳳鳴的不過三個人,夜長夢多,倘不能盡早啟程,誰知道又要出什么岔錯。
他自然知曉父親的心意:這一次只要帶回了沈鳳鳴,就等于帶回了整個魔教的寶藏——那些糾深難懂的甚或根本不知曉的精妙武學秘笈說不定都能從他這里得到。三支之沒落只因沒有帶頭之人,其實每一支武學就已如此深湛,那么若三支并回一支——恢復魔教呢?數百年前魔教武學可是稱霸江湖、無人能擋的,若有了那些,還怕得誰?
這心意原本只是個狂想,可縱是狂想仿佛也一點點接近了。他如今心中的緊張,又豈遜于父親。
忽然只聽那邊一聲喊“阿矞!”,卻原來是宋客醒了,一睜眼便將身側人一抓,喊了一聲。他不知是發(fā)了什么樣夢魘,可手中一握卻是皓腕清骨:身邊之人不是三弟阿矞,卻是女扮男裝了的婁千杉。
他呆了一下,將手一松。他不知自己為何會在此醒來,身邊之人又為何是她,可一怔之下,隨即還是道:“阿矞呢?”
婁千杉也實未料到他會開口便問起阿矞。她并未看見宋矞身死的來龍去脈,可也在先前悄悄問過了秋葵。秋葵沒有多言,但便是這不語加上那樣的目光顏色,已告訴了她事實。
婁千杉心中震驚。怎想得到宋矞會先身死——他分明傷勢比宋客好得多,又怎會先他而死?——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問起任何詳情。她只知自己能借以達到目的的人已少了一個了,眼前這一個,她愈發(fā)不能放過。
“他和——和朱大人在一起,不在這里。”她只能隨口這樣答了宋客,岔開話去,“倒是你毒發(fā)厲害,可還好么?”
宋客稍許寧靜,“我還好?!北忝銖娮鹕韥?。事情的發(fā)展看起來是他所未能料想,黑竹會眾人就在自己身側不遠,而對己下毒手的幻生界眾人也在另一邊,兩邊雖虎視眈眈,此際卻各自為營,并不交惡。他唇色還帶著些紫,一雙眼睛瞪著那邊曾暗算了自己的關盛,可身體有如陷入棉絮之中般無力,縱然想瞪得再狠些,也有些力不從心。
關盛只轉了頭裝作不知。宋客中毒這么久還未斃命,以至于自己不得不被迫又給他解了毒,他心里自也只余些挫敗,不欲與他對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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