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失已見到秋葵身后的君黎,微微一怔,隨即又見到婁千杉,心念轉(zhuǎn)動,臉上笑意不變,已向兩人拱手道:“難得難得,君黎道長,想不到在此間見到你。先前聽聞道長離了禁城,不知所蹤,在下也深為擔(dān)憂——不過,我早知道長吉人天相,定能化險為夷的?!币煌?,“怎么道長此番有空,來參與這三支之會?”
“師父囑我照看她們二位?!本璨o多應(yīng)什么客套言語,只答得輕描淡寫,倒好像身為漢人的他,反沒有身為西域人的摩失伶牙俐齒一般。
可摩失自不會聽不出輕描淡寫之中的意味——君黎的意思是說,來此已得了朱雀的授意,若有任何想鉆營取巧、挑撥離間的打算,都不要提起為好。他當(dāng)下哈哈一笑,道:“朱大人對兩位姑娘多有管束,在京里時,在下就未敢多有細(xì)問,若早知兩位姑娘會來,做師兄的倒該一路同行,也省得勞煩道長了。”
秋葵似乎不耐與他多言,冷冷道:“這次大會由幻生界發(fā)起,摩失大人既然來了,該當(dāng)與師友會合,怎么還獨自在此?”
她語調(diào)一轉(zhuǎn),不無鄙夷嘲諷,“哼,若我記得不錯,摩失大人早已不是幻生界的弟子了,或許無顏面見舊日師友也說不定。”
君黎微微皺眉,摩失卻故作不以為意,只笑道:“秋師妹多慮了。我久未回師門敘舊,那同門之誼還是在的,只是這一次不是獨自前來,所以才不便。”他說著,目光向婁千杉一瞥,“謝師叔此番與我同行,我們就歇在左近,婁師妹可要前來一見?”
婁千杉一直未語,怕的正是此,聽他這一句話,她已如受蜂蜇,臉上那笑像是怎樣系也系不住,連聲音也變得有些顫抖。
“不……不必了……”她勉強(qiáng)道。
“適才秋師妹不是說么,既然到了此間,便該與師長相聚,畢竟闌珊派也便只有謝師叔與婁師妹二位了,師妹不去見見他,有點說不過去吧?”
摩失西域人口氣生硬,但更顯得言語理直氣壯。他心中多少不快秋葵對自己的冷嘲,有意為難婁千杉以令秋葵亦難堪,當(dāng)下言語相逼,偏要她說出個所以然來。
君黎已見婁千杉在身側(cè)悄然握緊的拳。他本知曉謝峰德人品不堪、手段卑劣,比起婁千杉來,更決非善類,當(dāng)下已道:“摩失大人何必強(qiáng)人所難。似謝掌門這般師父,在我看來——不見也就罷了?!?br>
摩失咳了一聲,“道長何出此言?……也是難怪,咱們在禁城之中,各為其主,難免有些摩擦,但此次三支之會是江湖同道相聚,往日有什么過節(jié),倒正好趁此機(jī)會消解消解。”
婁千杉只怕君黎被他說動,心中惶怕,卻聽君黎道,“消解?最好不要。人說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倒有點擔(dān)心倘若這一見,舊怨不消,反要大打出手,毀了這‘江湖同道相聚’之會,豈非大大不妙?!?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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