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將將“呀”的一聲拉開,她幾乎便與一個人撞了滿懷。“你要去尋我?”那灰澀澀卻熟悉已極的身形仿佛伸手便能摟得了她的腰肢,“湘夫人現(xiàn)在——竟這么關(guān)心我了?”
秋葵行動比往日鈍遲了何止百倍,吃了一嚇,差一點要立不穩(wěn),抬頭卻清清楚楚看見沈鳳鳴一張面上盡數(shù)是詭笑,顯見他方才竟是躲在門外,偷聽了自己與凈慧這一番急怕之下的對話。她一腔憂心還未釋然,先已化了憤怒?!澳?!”她不假思索一掌便向他摑去。也是合該她生氣——自己在屋中焦心如焚,他竟還有意在門外不露聲色,也不知——他到底知不知曉輕重緩急?
這一掌當(dāng)然是綿軟無力,半空之中,已被沈鳳鳴捉著了?!澳悻F(xiàn)在氣力還不如我?!彼惯€敢笑著,“怕是打不著我了。”
秋葵實是想不通,一個人怎能突然又變回如此憊懶——糾纏中莫名憶起昨晚還曾有一瞬心中劇跳,對他生出了情意來,越發(fā)羞忿難當(dāng),掙出了手,“我竟會給你擔(dān)了心思——算是我自討了沒趣!往后你就算是死了,也休想我再瞧你一眼!”
這話說出口她便有三分后悔——眼下雖然沈鳳鳴好端端在這兒,但他身上的劇毒是什么情形卻還未盡可知。幸好沈鳳鳴于此早已不以為怪,依舊笑嘻嘻道:“真冤枉,我也是剛回來,聽得你在大喊大叫的,還以為出什么事——走近來卻原是——因了我。這么難得,我多聽兩句怎么了?”
一旁凈慧忍不住插話:“沈教主,適才聽秋姑娘說你昨夜身中了幽冥蛉之毒,此事當(dāng)真?毒性可有發(fā)作?”
沈鳳鳴稍許斂去嘻笑之意,“若是發(fā)作了,我還能站在這里?”一頓,“師太不消擔(dān)心,我當(dāng)然是沒事,才一直沒與你說。”
“讓我看看。”秋葵伸出手來,按向他頸上脈絡(luò)。沈鳳鳴這一回沒擋,由得她探了幾探,秋葵已是心驚道:“什么叫沒事,這毒性一分未減!”
“我看你精神不錯,不如跟我去外面走走?”沈鳳鳴已經(jīng)岔開話去,“大好的天——悶在屋里也可惜了——師太說是吧?”
凈慧躊躇了下:“出去走走自是好,不過沈教主和秋姑娘都有傷在身,還是要多加小心——畢竟此間還有許多事情,都要仰仗二位的?!?br>
“走一轉(zhuǎn)就回來,我又不對她做什么?!鄙蝤P鳴有意擠著眼睛,伸手便去拉秋葵。秋葵不愿再當(dāng)著凈慧的面與他拉扯,慌忙將手縮了,狠瞪他一眼,先向外走去。
外面似乎是個野村落,村子便在洞庭一隅。日光甚好,從水之西照射過來,得幾分樹蔭濾過,既不刺目,又不顯陰鶩。
“你還好走么?”此時的沈鳳鳴反而沒了戲謔之意,“你……傷得不輕,其實……是該好好休息的?!?br>
“出都出來了,又假惺惺說什么休息?!鼻锟豢?,“怎么,要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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