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标P(guān)默道，“若要論骨肉論至親——最終你用魔音奪去自己外祖父性命，又能比他不同？”
秋葵雖然極欲爭辯，好在她還記得沈鳳鳴的言語，當(dāng)下道：“我不與你分辯。你若想報仇，盡可找我?？蛇@世間究竟何者才值得你拼上性命，你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么？——沈鳳鳴為何要救你性命，你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么？”
“我是不明白?！标P(guān)默道，“該救我的人，從來沒有救我。不該救我的人，卻不讓我死。我過來就是想問個清楚——你們究竟要我怎樣。你們要我殺摩失——我的答案你們也應(yīng)看到了。就算你們看不懂，沈鳳鳴也該知道，他這一番‘吸髓’用在我身上，我功力所剩無幾，就算活下來，自此也再沒什么本事替他賣命——留我，到底有什么用?。俊?br>
“你以為他只是想利用你這一身‘功力’？”秋葵忽轉(zhuǎn)開面去，望著欄外那個昏黃的夜，“沒了一身‘功力’的人——又何止你一個，哪一個……還不是好好活著？你若不活下來，又怎么知道沒有用？”
“‘你若不活下來，又怎么知道沒有用’……”關(guān)默似是回想起了什么，“這句話……好久了……”
秋葵轉(zhuǎn)回頭來，“關(guān)非故到底是不是你親爹？為什么要將你變成了蠱人？”
“原來你不知道?！?br>
“……‘蠱人’這種事，怕是尋常人也想象不出。”
關(guān)默哂笑一聲。“我與那天你們見到的‘蠱人’有點不同。他不是為了將我煉成個‘打手’，而是為了一個特別的目的——為了——他當(dāng)年修煉內(nèi)功?！?br>
“有什么內(nèi)功要靠蠱人修煉？”秋葵不解。
“這個——說出來你就知道?！标P(guān)默道?！斑@內(nèi)功在這江湖最出名的一次用法，大概就是打了朱雀一掌。”
秋葵忍不住輕吸了口氣，屏了呼吸。
關(guān)默緩緩道：“自來江湖都傳你父朱雀，幼年為寒性掌力所傷，哪怕后來他成為絕世高手，極寒內(nèi)勁世所罕有，也始終未能痊愈，如此想來，那一掌之內(nèi)力可謂高之極矣?？上А上М?dāng)年遠遁江湖，幻生蠱術(shù)沒人懂得。若是當(dāng)年有明白幻生究竟之人替朱雀看上一看，便會發(fā)現(xiàn)——那一掌之所以難以痊愈，并非什么高深內(nèi)功修為，其中邪寒，是來自于冰蠱之力。我爹當(dāng)年借助某種辦法，將冰蠱之力攝入了自己體內(nèi)，與自身功力相合，將這極為霸道之力化為己用，自然，也便能將之作為掌力擊出。他本是幻生之后進，蠱術(shù)修煉不可能立時超群，若不是有此一手，怎么可能年紀(jì)輕輕就在同輩弟子中脫穎，終得這個執(zhí)掌之位。”
“你說的這個‘借助某種辦法’，就是通過‘蠱人’——通過你？可那時——四十年前？——你？一個嬰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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