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聽得咽喉發(fā)涼,咬唇不說話。
“代語說,曾看到他將手伸到嘴里。若我猜得不錯——就算蠱主死了,他的蠱力也遠(yuǎn)不足以將這條卡死的蠱蟲催動出來——唯一的辦法,就是用手硬生生將之強拔出來。蠱蟲若是活著,一旦得以活動便會生出劇毒;要是死了,這四十多年的共存更等同于拉扯出自己的血肉。如果——一個人不是想好了答案,不是決意了與過去一刀兩斷,不是有了置之死地之悟,他絕不可能做得出來。”
秋葵面色蒼然,放在桌沿的手竟?fàn)栁㈩濍y止。
“想來——總還是先前那一番話激得他下此決心?!鄙蝤P鳴嘆了口氣,“‘蠱人’——當(dāng)真匪夷所思。我以為關(guān)盛要殺他,已是叫他難以接受之極限了?,F(xiàn)在看來,我低估了他——他是真的都早知曉,卻甘愿裝作不知?!?br>
“當(dāng)然匪夷所思。明知那些人如何待他,他偏要那么多年還定幫著他們——早點下決心離開不好么?”
“他看過那日志。說不準(zhǔn)——他真是關(guān)非故的親生兒子?!?br>
“若是親生的,那豈不是——豈不是更可怕!”秋葵道,“到底是要什么樣的人,什么樣的心,才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若是我,這樣的父親我寧愿不要!”
沈鳳鳴反笑起來:“是啊——與他一比,我好像一點都說不上個‘慘’字了?!?br>
秋葵微微一怔,少頃,才道:“所謂‘悲慘’,原也不能用來比較,有時只是——各有各的不同?!币活D,“你……你那時……都沒說完。”
“說什么?”
“說你小時候——說你爹?!?br>
“你要聽?”
“……你說過,要……都與我說的?!?br>
“我爹——也沒什么好說,我對他印象極淡了,本來也沒見了幾面,說過些什么話也是不記得,就如同沒有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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