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他還是想了想,“不過——天是要黑了,這么等著也不是辦法。人都累乏得很,左右今晚上也不趕路回京,要不,先找地方扎營。”
邵宣也看看天光:“徽州府那面應(yīng)該前日就打過招呼了,這大冬天,又這么多傷兵,不如借府城地方安頓下,我們夜入曉出就是。張大人是不是與徽州府熟悉些,不如先派隊(duì)人去府城里打點(diǎn)下,讓走得慢的也先動(dòng)身。剩下這么多人,天沒黑進(jìn)城太也惹眼,我們就再等他兩刻鐘再動(dòng)身?!?br>
張庭便也同意。兩人各自整隊(duì)安排,末了,兩刻鐘倏忽溜過,哪里又有夏琰半個(gè)人影。
“張大人,他到底怎么說的——休息下?在哪休息?”邵宣也道,“這一路又沒什么休憩之地,總不能在青龍谷大門口休息?”
“那會(huì)兒他是同我們一樣往外走,只是走得慢些……”張庭沉吟道,“要不派人去找找,別是走岔了道。”
他也知這不太可能。通往官道只有這一條路,夏琰往返臨安與青龍谷不知多少回,況這次的行軍路線本來就是他與兩人一道定下的,怎么可能走岔。除非——他不走官道,往山上小路走了,可如此意味著他丟下兩大司長和三千禁軍不管,自己一個(gè)人回京去了——不打招呼自行其是,這好像也沒道理。
“我?guī)讉€(gè)人去找找,張大人辛苦,帶大家先去府城吧。”邵宣也道。
張庭思忖了下,“我也派兩個(gè)人隨你去。不必太擔(dān)心。這……這仗都打完了,人總不能丟了吧?!?br>
萬般猜測,也都只能是猜測。兩人當(dāng)下分頭行事。邵宣也帶人沿著去往青龍谷口的路徑搜尋了一圈——夏琰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絲毫無有蹤跡。
天已黑下來,再要細(xì)搜已是不便了。他只能留了一隊(duì)人在原地等候,約定次日一早若仍沒有夏琰消息,便自來徽州會(huì)合。這晚張庭請他稍作酌飲,他去了,向他與那副官百般細(xì)問夏琰發(fā)令鳴金前發(fā)生過什么,說過什么話,有過什么異常。末了,大概有了些猜測,嘆息一口,作了罷。
“恐怕真是自己先回去了。”張庭也嘆,“我記得他說了句,好像是——‘夏琰可以踏平青龍谷,但顧君黎做不到’。那顧家——到底跟他還是有幾分淵源,顧笑夢一死,最后他連顧如飛都沒下得去手,這青龍谷也算是逃過一劫。”
邵宣也不說話,望著手中酒杯,隔一晌,才端起來喝了一口。
“只怕一時(shí)半刻不想與人說話,所以自己走了。我們明天怎么說,總是也趕回京城去?”張庭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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