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說，是有了什么證據(jù)？”宋然道，“據(jù)我所知，扶風夫人一向厭憎與黑竹扯上關系，要是家里真有舊年留下來的什么黑竹令簽，早便清掃出門，不大會……”
他說到這里，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你莫非是想說……瞿安？”
沉鳳鳴笑了笑：“我知道你們宋家同他們家一向交好，你也與凌厲打過不少交道吧？卻不知你可了解瞿安？”
“見過幾次，說過幾句話?！彼稳坏溃八呛谥竦那拜?，但——他從來不曾是黑竹之主，所以——雖說執(zhí)錄也沒拘泥到那個份上，但我每去拜訪凌厲公子，他大多都刻意回避，若說了解，多還是聽家父說的，與我印象極深的便只有兩處，一是說他為人極為敏銳，對殺氣之感知遠超常人，二便是他手極靈巧，大至機關巨械，小至精微細刻，中間奇兵巧黃、靈活玩物，無一不擅，無一不專。但這——你也都知道吧？”
“你也這么說——那么他偽造一紙假令確應不在話下?！背柳P鳴道，“那他武功深淺如何？既然也曾是金牌殺手，總有自己的絕技手段，你可知曉？”
宋然陷入沉吟：“他身手當然不弱，早年在黑竹是用兵刃的，因為跟著俞瑞，學得也頗雜。不過他很早就走了，又在朱雀山莊住了很多年，聽說也是習了一份頗為陰柔的內(nèi)力，只是——深淺便未可知了，似乎——他自從去了朱雀山莊，便沒再與人交過手，至少我沒得見過記載?！?br>
他說著一頓，“三十年都沒出過手的人，不至于到這會兒突然來出手吧？你一直將這事往他身上引——莫非另有左證？”
沉鳳鳴嘆氣：“沒有。只是除了他，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彷出‘黑玉頤指’的紋路?！?br>
宋然沉默了一下：“如果真是他，你準備怎么辦？”
“那我可有很多問題，要與他好好長談?！?br>
兩個人說著話，一路下山，走得并不快，待到入城，果然已近中午了。沉鳳鳴雖然掛念刺刺是否已然動身，不過并不想在宋然面前提及此事，加之實在還有話說，便與他在城門不遠選了處食肆偏角坐下繼續(xù)。此時話頭已回到夏琰身上。“反正黑玉頤指在你手上，君黎若真不回來，黑竹往后便交給你，想必也無人能有異議?！彼稳蛔碌??！暗挂膊皇俏冶持筒恢v情面，總還是得有個打算，真拖久了，人心愈發(fā)難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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