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怪我鼓吹？”衛(wèi)梔眉眼微揚，“我是看四妹擔心掛念，我才幫幫她——難道這便是我的錯了？我也不知這么快就要她嫁人了，要是我拿主意，我定不叫四妹這么委屈可憐的?！?br>
“這么愛惜你妹妹，那不然，你替她嫁？”衛(wèi)楓嗤笑，“你要是能嫁給孫覺，她不就不用‘委屈可憐’了？哦，是了，人家喜歡的是四妹，還看不上你呢?！?br>
“他看不上我？”衛(wèi)梔絲毫不怒，反而咯咯發(fā)笑：“我也看不上他呀。他連個刀都拿不穩(wěn)，那個小身板，真要到了成親的時候，只怕要他抱著四妹走幾步路都得喘氣，有什么好的？也就只有家里有錢——可也不是他賺的。還比不上二哥你呢?！?br>
她忽然想到什么，一下笑得花枝亂顫：“可就算是二哥這么文武雙全的人物，到現(xiàn)在都還沒人要。昨兒又去搭訕人家姑娘，人家理都沒理你呢?！?br>
“不想與你斗嘴?！毙l(wèi)楓向她瞪了兩眼，轉向了沉鳳鳴，“那個孫覺，武功是差了些，可這樣至少不用擔心她會欺負四妹。孫家有錢，至少四妹嫁過去不會吃苦。反正是一定要嫁的，如此不也算挺好了？”
沉鳳鳴這會兒已經(jīng)換成了看戲的姿勢，正聽得饒有興趣，一面湊手喝酒，并不想接話。衛(wèi)梔已道：“他莫非還敢欺負人？照你這么說，我以后嫁個武功比我好的，難道我就得受欺負？”
“你還真別想得太好?！毙l(wèi)楓嘿嘿笑道，“上回我聽到爹和大哥說著，就咱們臨安城這幾大世家，這一輩個個都上趕著想考功名做官，論武功沒見幾個行的，比孫覺也沒好出多少，什么少年英雄、武林高手，你還是別做夢了，根本沒有那等人。還不如看看誰家能先考出點名堂，趕緊去給你說個親?！?br>
“可是三姐……定是要找個自己合意的?！毙l(wèi)楹幽幽道，“不然——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了。”
“那是自然?！毙l(wèi)梔道，“我可不要像你。任他考了狀元，我要是不喜歡，爹來說三天三夜我都不會答應?！?br>
“哪個狀元能看上你。”衛(wèi)楓似乎又找到一次譏嘲這三妹的機會，“這么些年，家里來媒人，稍能入眼的門第，都是說四妹的，說你的一次都沒，比我都不如——別好像是你挑剔了才等到現(xiàn)在，我都不想戳穿你。”
沉鳳鳴頓然好奇：“這是為何？”衛(wèi)家這兄妹四個據(jù)說是一母所生，該沒什么嫡庶之別，衛(wèi)梔同衛(wèi)楹最多是年紀差上兩歲，但也都能稱年輕貌美，真要輪長幼，也是衛(wèi)梔在前——外人觀來，如此便已。若一個偏愛衛(wèi)梔的都沒有，確實不合常理。
衛(wèi)梔聞言立時向他可憐巴巴地眨了眨眼：“鳳鳴公子給說句話，我是不是真就這么不值人喜歡？”衛(wèi)楓已然搖頭：“看見了沒，沉兄。她就這樣，一天天在外面玩，不是去茶館聽書，就是去賭坊押寶，要不就胡吃海喝，這家‘風月盞’我沒來過，她倒來過——這也就算了，還動不動沖人這般拋媚眼子。好人家但凡要來說親，稍一打聽就知道我們衛(wèi)家三小姐什么不規(guī)不矩的德行，就算沖著我家的名頭，只要知道還有四妹在，誰會選她？也只有四妹先嫁了，再看看她還有機會沒有?！?br>
“這樣……”沉鳳鳴打量這個明嫵女子，“我倒覺得這沒什么……哦，是了，我自不算那些‘稍能入眼的門第’?！彼幻庑ζ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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