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哈哈笑起來：“你說得對。我哥這樣的人，天底下獨一無二，也只有他那樣的心思能帶得動‘食月’，換誰都不成。就算我今天死你手里，反正有我哥在，他就算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也能替我收尾?！?br>
沉鳳鳴看了看天，月已將升起來了。他指指外面，“三十怕這個，我看是收不了什么尾。要說你這擄人的目的也沒多不可告人，為什么先前卻定不肯說？”
“你讓我說我就說？”十五十分好笑，“我同你很熟？”
沉鳳鳴稍稍默然，隨即道：“那——既然放人的時間是你自己定的，你能不能稍微變通一下——我覺得就算衛(wèi)楹這會兒回去也——也晚了，這門親事肯定是成不了，這不就是你的目的，何必定要強留她到明天，逼得我只能選‘弄死’你？”
“我這會兒放人，你就不弄死我了？”十五笑，“就算你不動手，里頭，衛(wèi)家兩個姑娘先不算，單說衛(wèi)楓、單刺刺，你瞧見了，若是一起上，我沒太大機會贏?！?br>
“所以你在犟什么？你只要答應(yīng)現(xiàn)在放人，我保證你死不了?！背柳P鳴道，“以衛(wèi)家這兄妹三個的脾性，你沒傷害衛(wèi)楹，他們不會殺你，你有兩條路。一條，他們將你帶回去，讓孫家和衛(wèi)家一起處置你——這兩家都屬東水盟，三十這會兒還是盟主，他保你無事應(yīng)該不難。第二條，你現(xiàn)在就走，我當(dāng)沒看見——你從這里沿地下河回去地面，衛(wèi)楓不會水追不上你，出去之后即使還有人搜查，我猜三十也安排了人接應(yīng)——你都把他說得這么能耐了，那你猜他為什么這次帶廿五來？廿五除了能幫他易容，也可以幫你改扮，到時躲過搜查易如反掌，你只管回你的建康去就行了?！?br>
這番話說得不可謂不令人心動，十五簡直要懷疑起來：“沉鳳鳴，你到底是殺手還是說客？為了叫我現(xiàn)在就放人，這是什么話都敢許？”他冷笑一聲，“可惜得很，我一個字也不信。”
沉鳳鳴皺起眉頭：“為什么不信？我哪個字不像真的？”
“不用再說了，”十五斷然道，“我若現(xiàn)在答應(yīng)你，倒也莫若沒帶她躲進(jìn)來?！?br>
“你堅持要等到明天？”
十五回過頭，向洞中看了眼。那里面黑魆魆的，深遠(yuǎn)處的輪廓遙不可見。
他握緊手中的刀：“明天日出。早一刻也不可能。除非我死?！?br>
沉鳳鳴口中嘆息：“你定要逼我如此?！?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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