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這道士不回來,刺刺還非得等他了?”沉鳳鳴道,“喜歡刺刺的人有得是,他敢不來,假的弄成真的,看他后悔不后悔?!?br>
“你也不問問刺刺愿不愿意?!鼻锟麑λ闹饕鈱嵥梢?,“再說了,你以為君黎不會分辨?刺刺……現(xiàn)在還在守孝,這會兒說她要嫁人,他一定能猜到是假的?!?br>
“那你說怎么辦?!背柳P鳴十分不滿她諸般反對,但守孝這一節(jié)的確沒法跳得過去,“這世上現(xiàn)在除了刺刺,你覺得還有誰夠分量逼他現(xiàn)身?東水盟大張旗鼓要對付他爹也沒讓他回心轉(zhuǎn)意,剩下的,你和我,我們更沒這個能耐吧?”
秋葵稍稍沉默了一下,忽然抬頭:“說不定……有的?!?br>
“有什么?”
“你忘了么,還是你告訴我的,他曾經(jīng)承諾過你,有一件事,他不論在什么地方,哪怕是東海西域、南荒北莽,只要接到消息,都一定會來?!鼻锟溃啊愫臀页捎H?!?br>
沉鳳鳴愣了一愣,一時間幾乎忘記了……他們是在爭論什么事。這句話從她口中說出來顯得那么輕巧,好像——好像這是件與她無關(guān)的事情似的;可偏又那么無可反駁,因為——它應(yīng)該真的是她仔細推敲之后想到的最可行的辦法。他在不知多久之后回過神來,看見她的表情——她的面上是熟悉的平靜,平靜得幾乎有點凝重。
曾幾何時,他覺得,這件事似乎是一個遙遠的夢——那時候他覺得,倘若真的可以與她有這么一天,那么他為之放棄其他的一切都沒有什么不能。他不止一次想象過要與她真正談?wù)撈鸹榧迺鞘裁礃幼印氲锰?,有些他覺得已經(jīng)夠匪夷所思了,卻無論如何都料不到,這件事最終竟會從她的口中,以這樣一種方式說出來。他在片刻愣怔之后以為自己應(yīng)該為此無比欣喜吧?可是——可能是太荒唐了?他竟然——竟然覺得心里有點痛,甚至有點憤怒?他當然可以立時像以前一樣涎著臉回答說求之不得,可他更想拂袖站起來質(zhì)問她到底有多少真心——這是他以所有真心期待過的時刻,可是——她好像只將它視作一場理智的兒戲,唯一讓她還能保持這樣凝重面色的理由只是——只是它是達到另一個對她來說更緊要的目的的——手段而已。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臉比她更僵硬,也不知是心內(nèi)的哪個自己,在他后悔之前已經(jīng)先笑著回答:“是個好主意,可你自己就不怕你的名聲有損?”
秋葵微微笑道:“我有什么名聲,我又沒有世家父母,誰認得我是什么人?我連武功都失去了,師門只怕都要以我為羞,還擔心這個?倒是你——你堂堂云夢傳人、黑竹金牌,你要是昭告天下,同我成親,恐怕十分委屈。若將來看上什么名門秀女,到時……就有點難辦?!?br>
“秋葵……!”沉鳳鳴面色蒼白,似乎想說什么,終于還是什么都說不出來。他想起來,他是沒有立場質(zhì)問的。他們……早就分開了。
“你別想太多。”秋葵轉(zhuǎn)回正色,“只是為了讓君黎回來。只要他回來——只要放消息出去,便如你所說,名字、日子、時辰、地方,東西南北的,哪里都得送到,至于到底有沒有這回事……并不緊要?!?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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