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他一面開著匣子一面贊嘆連聲,“我還不知我們倆人緣竟有這么好。這件也不錯,你瞧瞧。”
秋葵沒有伸手去拿,只是和禮單對了對,提筆記著,口中十分無喜無怒:“是你。不是我們倆。我哪有朋友?!?br>
“怎么沒有?!鄙蝤P鳴笑道,“要照你這么說——恐怕也不是我,是君黎。要不是為了他——單憑我們,你說能來幾個人?”
秋葵不停筆,口氣不冷不熱:“他人緣倒是好,可惜沒幾個善緣。一個個為了等他現(xiàn)身,不惜往我們這送禮,不知圖些什么。”
“這不挺好?!鄙蝤P鳴笑,“說來得要怪君黎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老喜歡讓人等。你看吧,又這樣,說好了要來的,這會兒天都要黑了。”他重新裝好了匣子,伸手將秋葵手中的筆抽去,“不記了,明兒再說,黑燈瞎火的傷眼?!?br>
秋葵猝不及防,卻破天荒沒生氣,反而接了句,“好在雖然要等,每次總還是能等得到他來?!?br>
這話實在沒錯。就在兩人收拾好東西決定去門口等的時候,夏琰同刺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巷子里了。
日半西落,白色的半月雖尚無光,也已在天邊清晰可見。除了沒有了昨日的客人們,這街巷里還是顯得溫暖欣融,連左鄰右舍都沾了光,一排溜的都沐在巨大燈籠柔和的色澤里,不枉了這場舉天下皆知的大喜事,歡騰之息總要綿澤一陣子的。夏琰同刺刺臉上也被燈籠照得頗見暖光,就是后面不知為何還跟了一個人——耷拉著嘴角,顯得不是很高興,好像前面的人欠了他許多錢似的。
“來了?”沈鳳鳴已經(jīng)似笑非笑地迎上前,近了便朝夏琰湊過去低聲,“小舅子甩不掉了?”
夏琰頭也沒回:“讓他跟著吧。話都說出去了,總得給管飯?!?br>
“我這可不管飯。照顧秋葵一天。”沈鳳鳴很是理直氣壯地道,“都這時辰了,要進來坐么?要不還是去老頭子那。那里肯定管飯。還管酒?!?br>
夏琰聞言看了他身邊的秋葵一眼,笑道:“好是好,就是沈夫人現(xiàn)下身體無礙能行走了?”
秋葵一怔,顯然現(xiàn)出些窘迫來,還是沈鳳鳴答道:“沒事了沒事了,早就起來了?!崩讼溺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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