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的時刻到了,地上還留昨夜殘霰。徑路說話算話,給足馬辰十五天份的水與乾糧,還有地圖,以及一件厚皮襖。服匿也來送行,他踅眉的樣子像是來尋仇,當他拔刀出來,馬辰以為還得先苦戰(zhàn)一番。
「馬大哥,你是勇士?!狗湔f起臨別贈語相當不自在,他彷佛背了一夜說稿,「不管你是不是趙人,我服匿最敬佩你這樣的人,路途遙遠,這把刀請帶在身上?!?br>
平時桀敖的服匿竟一改反常,讓其他族人嘖嘖稱奇。不過往深一層想,這些草原人都知道馬辰此去兇多吉少,雖然此處是匈奴離趙國最近的營地,也有五百里路,加之現(xiàn)在草原氣候無常,不熟悉的人很難存活。
「連服匿這小子都對你信服,中原小子,真不打算留下來?」徑路挽留道。他也不想看馬辰自生自滅,但利益兩頭不得不如此。
馬辰收下刀,系在腰間,這下他的行頭無一處不神似匈奴人。他向徑路點頭致意,又向來送行的人敬禮,感謝他們的照顧。
徑路明白慰留無效,指著南方,「你的家鄉(xiāng)在那個方向,我們最後能做的就是幫你向撐犁祈禱?!?br>
「這些就夠了,希冀日後能再相逢。」馬辰作完揖,卻是往東走。
「小子,南邊在這里!」徑路焦急地喊道。
「我知道,但我想跟阿娜姑娘道別?!?br>
阿娜如同往常,一清早便騎上紅棗馬穿梭夜與日的隙縫。
「百長……」服匿還想說點什麼,但全哽在喉頭。
「毫無遺憾的走,才能毫無遺憾的Si。」
眾人禁聲,回去自己的崗位,劫掠一事并不會因今日一小抹離別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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