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淳是這一屆中的翹楚,景玉寧面色凝重起來。他修為不如元子淳,可好歹在萬獸森林經(jīng)歷過數(shù)場實戰(zhàn),打斗經(jīng)歷豐富,下手陰狠毒辣,這正是元子淳所不具備的。
在幾輪來回后,景玉寧以身犯險,雖受了重傷,卻也成功贏下了這場比賽,得了頭籌。
秋日扶著他,撐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在一片擔憂的詢問中,景玉寧環(huán)顧四周,搜尋蕭遠的身影,出乎意料,竟是沒見著人。他手指攥緊,眼前發(fā)黑,朦朧光影中有一身影朝他跑來,他心弦一松,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回到了王府,景玉寧躺在床上,四周靜悄悄的,夏日已至,蟬鳴聲大得像在敲鼓。
一切都被隔得很遠,四周沒有人聲,景玉寧伸出頭往房間望,沒有看見秋日和春朝,也沒看見蕭遠,只有當初從崖底帶回來的那只狐貍坐在茶桌上悠閑的舔弄著毛發(fā)。
喉嚨似乎是被什么堵塞住了,發(fā)聲時像在用兩塊木頭摩擦,艱澀且難聽,“蕭遠,蕭遠...”
看似沒有神智的狐貍聽見他呼聲停止舔毛動作,炯炯有神的雙眼圓溜溜的看著他,短長的嘴筒張開,竟是口吐人言,“景玉寧,是時候讓一切回歸原位了。”
漫天威壓蓋住身上,景玉寧不能動彈,在難言的他從未感受到的恐怖實力下驚恐的說不出話來,甚至感受不到身體的存在,自己低微到好似空中的一粒塵埃,只有神智在混沌中掙扎,他不知思考了多久,才艱難出口詢問,“什么...意思?”
狐貍吐出口氣,精粹的靈氣覆蓋在他身上,阻礙住層層壓勢,讓他得以喘息,“你前世記憶尚存,應當明白才是。之前的發(fā)生的偏離了軌線便罷了,可現(xiàn)在蕭遠理應離開云蒼國,卻不肯走。破壞這一切的你得想辦法讓他離開了?!?br>
眼前閃過一副景象,是蕭遠和他那未來師尊迎面相坐而談,蕭遠拒絕了拜入師門的邀請,理由竟是有了心愛之人,只想與其長相廝守,無心于功法寶器。
景玉寧無比震驚,他一是沒想到他在蕭遠心中居然占據(jù)了這么大的分量,一飛沖天的機遇就擺在身前他不動心,一心只想跟他茍且過活。二是實在想不明白明明這次贏的人是他,為何通過考驗贏得這個一飛沖天機會的卻還是蕭遠,偏偏這個人不識好歹,還把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拒絕了。
景玉寧氣得要嘔血,指甲劃在木板床上拉出刺耳的聲音,他想他知道現(xiàn)在附在狐貍身上說話的人是誰了,如果不出所料,就是他罵過數(shù)遍的天道,這比前世即將飛升的蕭遠身上更甚的威壓,與他同樣熟知蕭遠未來走向。
幾個字是從牙縫里硬擠出來的,恨怨和不甘叫他目眥欲裂,他大喘口氣,面目因嫉妒變得扭曲,“離開?為什么我要讓他離開?讓他得到無上修為后殺了我嗎?”
胸口激動間大幅起伏,他語無倫次,“憑什么,憑什么蕭遠可以重獲靈根,憑什么他修煉一日千里,憑什么他有這么高的天賦,憑什么機緣機遇都是為他準備,憑什么你這么眷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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