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跨院,陶姨娘正端了一碗湯藥,用小勺子輕輕地攪動著。她本想用嘴吹一吹,更快些,不妨身后木秋兩只眼睛溜圓地瞪著她,她訕訕地笑著,繼續(xù)不緊不慢地攪動著勺子,心道:“木秋怎地病了一場,人也糊涂了?以前她一直這樣用嘴吹得呀,她不是都喝下去了?怎地現(xiàn)在就不行了呢?
真是姑娘大了,嫌棄她了不成?想著又有些心酸,鼻子不僅抽了一下,身后木秋不耐地:“姨娘,這是作甚?藥可好了?”
她忙答道;“就好,立馬就得?!币贿吋涌炝藙幼鳌?br>
木秋煩躁地看著陶姨娘的后背,知道她定是又垂淚去了。她聽著勺子攪動的聲音,心內(nèi)抓狂;“這日子可怎么過?還要多久?”她是一天也不想多呆了。
她好好兒的昌盛候夫人,候府老封君,正值六十大壽,三個兒子帶著媳婦正給她祝壽,怎么喝了幾杯酒,就回到了木府?而且竟然是成了木秋,那個早死的庶妹。
她從來沒那么盼望過天黑,盼望早上一睜眼就回到了昌盛侯府,她還是她的昌盛侯夫人,兒子孝順,媳婦懂事。
可一早睜眼還是在這個南跨院,每天對著垂淚的陶姨娘。
她撫額,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她這么愛哭?也是,以前,以前她壓根不來這個南跨院。她是木府嫡女,高高在上,怎會與他們多打交道?
想到以后就要與這一院子里的人廝混,她就難受。看著身上的寢衣,不夠滑,不夠貼身。她無比想念玉漱閣的衣裳,自嫁入侯府后,她的衣裳都是玉漱閣的師傅專門上門來裁制的。就是在娘家,也不曾穿過此等衣裳。她的衣裳大都是葉氏專門給她去蘭桂坊定制的。
可還沒容她緩過神來,馬上就被另一件事牽扯去了全部的精力。因為她忽然記起,再過二日就是鄭家上門提親的日子。她可記得清楚,前世木秋可是這個日子定了親事的。
她不由著急起來,鄭家是怎么回事情,她可是門里清。前世要不是木秋,說不得嫁過去就是自己了。那種人家,果如葉氏所說,就是個爛泥塘,誰沾上誰倒霉。要不是與她說親的人家是昌盛侯府,鄭家不敢鬧,她就是下一個木秋。
木秋前世死得那樣悲慘,聽說竟是被那個鄭路平給當賭資堵給了連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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