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瑾興奮得很睌才矇朧睡去,早上一覺醒來,下意識地伸手就去摸床角,用力過猛,“咚”得一聲磕著了手指。
睜開眼睛,自動忽略了手疼,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才伸著懶腰起床。
草草吃過早飯,惦記著這件事,就往安云居去尋葉氏打聽床的事情去了。
葉氏剛吃罷早飯,正漱口。見木瑾一大早就上門來,又是欣慰又是心疼,笑著說:“這么急作甚?不多睡會子?這學(xué)珠算最是費(fèi)腦子,得養(yǎng)足精神才行?!?br>
木瑾這才記起珠算的事來,暗暗伸了伸舌頭,說:“昨兒做夢都在打算盤,怕今兒忘了,故一早過來?!?br>
這話倒沒錯(cuò),昨兒一晩上都在撥算盤珠子數(shù)錢,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好大一筆錢,怎么都數(shù)不清楚。正高興呢,忽然晃悠悠地飄走了……一急,伸手去撈,就醒了。
葉氏笑咪咪地牽過木瑾的手,往里走,早有杜鵑去隔間收拾出來,擺上算盤。
木瑾記掛著床的事情,并未往桌邊走,而是掃了一眼,見葉氏的床上帳子撩起,露出疊好的被子來,眼珠一轉(zhuǎn),就勢往床上一滾:“讓我歇會子,怎的看到床就想睡了?還是娘這里的床舒服,夠大?!?br>
葉氏好笑地看著她滾來滾去,去拉她:“既起來,就別睡了。要睡等下晌再睡罷?”見她不動,說:“要不,就睡一會子,把外衣脫了?!?br>
木瑾雙手環(huán)住葉氏,把頭往她懷里鉆,葉氏的懷抱很溫暖,讓人有一種安心的感覺。她現(xiàn)在是越來越喜歡與她親近了。葉氏個(gè)性爽朗,遇事極有主見,與自己內(nèi)心的個(gè)性極為相似。想著自己身為木秋時(shí)不得不收斂、低調(diào),壓制本性。陶姨娘也時(shí)時(shí)告誡她身為庶女,要忍讓,才能讓夫人喜歡,將來才會有好親事......想到親事,她禁不住哆嗦了一下,葉氏感覺到了,忙拉了拉被子。
她努力甩掉心中的陰影,想到那一大筆錢,又興奮起來。她坐起身子,打量著葉氏的床,說;“娘的床好精致,是哪里做的?比我房里的好多了?!?br>
葉室氏親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道:“盡胡說。你房里的那張拔步床可是有銀子都尋不來的,闔府之中,就數(shù)這床最是金貴,你還嫌不夠?知道么,這會新打的床,我就是想照著那床的樣子再打一張,雕工難度大且不說,只這上頭的象牙屏,卻是現(xiàn)在還未尋齊。正思量著換成琉璃的,你看呢?”
木瑾狀似無意,說:“雕工好辦,先前這床誰打的,還去找他就是了。”
葉氏卻嘆了一口氣,沒接話茬子。
木瑾心忽緊張起來:“怎么?莫非那木匠不愿做?我們多付銀子就是。”
她雙目緊緊盯著葉氏,葉氏嘴一動,欲言又止,看木瑾巴巴的樣子,又笑了。摸了摸她的頭,說:“倒不是銀子的緣故。這床是誰打的,我們可不知道。”
木瑾“咦”了一聲,一旁的劉媽媽已經(jīng)坐了下來,笑著說:“小姐不知,說起這床,可是有緣故的呢?!闭f著看了一眼葉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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