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我卻意外地感到焦慮,我該怎麼跟她打招呼呢?這件事我沒有頭緒,在這之前雖然演練過,但真的到要登臺演出時,我卻手忙腳亂地整理臺詞,甚至站在原地動彈不得,整個人十分僵y,愣著望著紫藍默默地往反方向越走越遠,消失在盡頭。顯然我失敗了,這讓我相當氣餒,不過也確信了這地址是正確的,只要她不搬離這里又能搬去哪里呢?,一切都還有希望,我是不會放棄的。
?再隔一天,結(jié)束義式餐廳的打工後,我連忙趕到那間速食餐廳,這次我沒打算進到餐廳,因為下班後也接近傍晚時分,不如就直接在店外駐足,等候她出門。我的背倚靠在店門旁,裝作一副等人的模樣,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那棟社區(qū),以及期盼著nVX的身影。不過一直到晚上十點,紫藍都不曾出現(xiàn),我專注地觀察著,每個進出社區(qū)的人我都再三確認,應(yīng)該沒有看漏的可能。不過仍有個盲點:這個社區(qū)是否還有其他出口呢?萬一她是開車或者騎車出門,我可能也無法辨識,仔細想想,是個相當有紕漏的計畫。十一點時我孤獨一人在已經(jīng)打烊的速食餐廳門外,失落地如犯錯的學(xué)生般罰站。
最後,我決定明天再來。我想她應(yīng)該不會真的搬家吧。
2.
回到家後,全身的疲倦被釋放,我無力地躺在沙發(fā)上。
現(xiàn)在的我,究竟在做些什麼呢?不務(wù)正業(yè),成天跟蹤nV孩子,我到底想得到什麼呢?這可不是電影里的逃脫劇,足以拋下一切,只為了逃脫虛幻的世界;我現(xiàn)在所身處的,是真真切切的現(xiàn)實,是出了嚴重紕漏,便可能導(dǎo)致毀於一旦的無趣人生。縱使這座城市、這個世界現(xiàn)在是以一個很詭異的形式和我們并存著,但仍無法否認這個現(xiàn)實的合理X是千真萬確,是被確鑿的。
閉著眼橫躺在沙發(fā)上,我想,還是這樣做下去吧,不然我的決定還有行動便白費了。雖然我沒有任何依據(jù)證實我的方向是正確的,而且我對自己選擇的能力也不再有自信,但就這一次,我想憑著直覺嘗試,我必須也非得親自觸m0這座城市可能是核心的存在,如果那些文件不是洛夫捏造,而是真實的反饋,我又何不相信牠的可信度呢?
雖然這一年下來,我好幾個晚上都在後悔自己做出的決定。為何要離職?為何擅自離開這社會運作的一環(huán)?為何拒絕纏人怪帽子家伙的邀請?然後讓自己深陷在這充滿疑問及危險的漩渦里。
我接下來連續(xù)三天都駐守在社區(qū)附近的餐廳。盛夏的尾巴迫不急待地拖著秋天的影子穿梭在街頭每一角,微風掃著落葉輕輕拂過風衣外套,冷清的城市依舊。為了掩人耳目,我每天都在不同的餐廳外佯裝等人赴約,不過我想始終會有人懷疑我的行徑吧?
這三天紫藍都不曾出現(xiàn)在門口,也沒有進出的跡象,難道她這幾天出門都倚靠汽車或者機車嗎?既然我曾看過她從門口出來,便意味著這個方式確實在她的選項里才對。我不Si心地等候著,但她終究還是沒有出現(xiàn),而我宛如藤蔓般固執(zhí)地纏繞著她存在的這個事實。
我在返程的路上百無聊賴地閑晃,沒有任何目的,沒有任何方向,只是很單純地憑藉著雙腳還有僅存的意識,四處走馬看花,雖然不至於到行屍走r0U,但也到快接近的程度。她究竟這幾天都在做些什麼呢?難道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在監(jiān)視她了嗎?不對,我只是望著社區(qū)大門,還不到監(jiān)視的程度,沒有那麼高明,應(yīng)該說是埋伏?與此同時越來越覺得自己像個變態(tài)跟蹤狂,心里頭崇高的目的正在模糊,怎麼樣都不能發(fā)生這種事才對,我心想。
街上的廣告招牌大部分都貼著「招租」字樣,在地價昂貴的東區(qū),如今許多店面仍空曠曠的,等候店家進駐。只是遙望周遭的冷清街景,唯獨愜意的少數(shù)人種有那個閑情逸致出來逛街,只要這座城市還是封閉的,只要這個世界還是冷酷的,人們將不會有意愿離開溫暖但沒有余溫的被窩,而這些店面將永遠保持絕望的空租紀錄,也讓曾繁榮的記憶被空城的Si沉模樣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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