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擔(dān)心過了病氣,還是忙著傳宗接代,他未再來過,是事實。當(dāng)三個小丫頭憤懣不平時,舒嬋只能強裝淡然,笑說本該如此。當(dāng)她獨處時,她會將放涼的藥湯一點點灑在炭盆里,慢慢的蒸發(fā),慢慢的消散。
她知道,最好的郎中,最好的藥,治不好她的病。
她的病,只有她自己治得了。醫(yī)者,能自醫(yī),只要她理智,只要她愿意。
清明過后,天氣漸暖。草色青,柳色新,桃花紅,杏花白,關(guān)不住的除了滿園春色,還有歡聲笑語,絲竹管弦。今年的春日宴格外熱鬧,男人們在前線打了勝仗,后宅的婦人們也跟著揚眉吐氣。
三位相熟的夫人坐在亭子里閑話,說起了這府里新添的另一位“小夫人”。
“我還道這小夫人的稱呼是少主為了抬舉苑娘子,便是做妾,也是個貴妾??山駜阂姷綍幙h主身邊的那個代娘子,你們可留意了?府里的下人也稱呼她為小夫人,代氏不過奴婢出身,按說是做不了貴妾的。那柴家所謂的小夫人豈不就是個尋常的妾?”
“可不是!我也納悶?zāi)?!代氏既被稱作小夫人,怎地跟在縣主身邊還像個婢女一般服侍左右?這哪里是貴妾的待遇?怎不見那苑娘子出來?我琢磨著府里的兩位小夫人還是不同的。”
“姐姐有所不知。據(jù)說苑娘子病了有些日子了,近期天暖了才見好,還在將養(yǎng)著。唉,說到底,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沒有根基,沒有依仗,難吶!”
亭子后,被樹叢遮擋的鵝卵小徑上,站著兩個女子,一個做婦人打扮,一個還是未出閣的少女。倒不是她們故意偷聽,只是散步賞花走到這里,剛巧就聽到了。兩人很有默契般悄悄退了回去,來到?jīng)]人處,少女摩挲著腕上帶的玉鐲,神情有些晦暗。
“露清,別胡思亂想?!眿D人抓住她的手拍了拍,“有的事,眼見不一定為實,看長遠(yuǎn)些。”
耿露清微微一笑,小聲道:“我懂的。只是……只是覺著可惜。夫人沒見過芳緒園的苑娘子,我是見過的。如果,連她都……”她望了望這座宅邸高高的院墻和屋檐,“誰又會贏呢?想想,著實令人沮喪?!?br>
這孩子心思玲瓏剔透,無需別人寬慰,婦人會心一笑。她是沒見過苑娘子,但苑娘子的事跡她的丈夫曾講給她聽過。
她的丈夫是李申,和柴少主的關(guān)系,亦師亦兄。
別看今年春日宴,繁花似錦,人比花嬌,待來年,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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