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鞘之上蘊有內(nèi)力,衛(wèi)無憂心浮氣躁出手再不似先前那么嚴謹,砰地一聲,她左肩受了一擊,登時酸麻無比。蕭云帆劍尖點地,從她頭頂翻過,右足反踢正中她背后心俞穴。衛(wèi)無憂登時喉頭一甜,向前撲倒。蕭云帆正要乘勝追擊,那禿頭老者與白眉老者見她有難,忙棄下范大統(tǒng)前來馳援。
范大統(tǒng)渾身也受傷頗多,見敵人去圍攻蕭云帆,欲上前相助,奈何雙腿一軟,坐倒在地。大將軍見主人受傷,不斷掙扎著向遠處奔,奈何腳上有牛皮筋并未掙脫。侯通海勉力撐著身子苦笑道:“你這個小東西倒有情有誼,回來吧?!鞭D(zhuǎn)頭向花潛云問道:“阿云,你怎么樣?”
花潛云臉色蒼白,喘氣道:“沒……沒事?!毖┨m依忙走上前去與水含煙將三人扶起,并拿出療傷靈藥讓他們服下。水含煙望了一眼蕭云帆,心中大是惶急。雪蘭依回頭望了她一眼,心道:“這孩子情竇初開,又怎會曉得這人世間最苦最甜的事莫過于這情字。蕭云帆浪子逍遙,漂泊四海,只怕會辜負了她這番情誼。”
水含煙握住劍柄欲上前相助,雪蘭依道:“孩子,你去不得?!彼瑹熝壑泻瑴I道:“可是蕭大哥……”雪蘭依握住她的手說道:“衛(wèi)無憂武功極高都不是這小子的對手,這兩個老頭想必也奈何他不得,你貿(mào)然幫他,讓他分心,反而會壞事。你且聽婆婆的話,幫三位前輩護法?!彼瑹熞Я艘ё齑?,俯身幫三老包扎傷口。
禿頭老者將衛(wèi)無憂扶起忙問道:“尊主,我來替你療傷?!闭f著他將衛(wèi)無憂扶好,雙指連環(huán)在她背心點了數(shù)下,而后雙掌抵在她背心。衛(wèi)無憂臉上肌肉不斷顫抖,額頭上沁出黃豆大的汗珠來。過得良久,哇地一口瘀血吐出,她臉色漸漸轉(zhuǎn)和。
蕭云帆長劍織成一道光幕,護住周身要害。白眉老者一雙鐵手上下翻飛,猶如怪蟒一般不斷猛攻。蕭云帆方才與衛(wèi)無憂較量時又耗了許多內(nèi)力,此時只能勉力支持。衛(wèi)無憂站起身來,厲聲道:“這小子實在可惡,咱們?nèi)齻€一齊上?!?br>
三人立時圍成戰(zhàn)圈狂風驟雨一般攻來,蕭云帆好似一葉扁舟在洪濤猛浪間苦苦支持。他心道:“這三人皆是當世一流的高手,武學(xué)造詣自是不淺。以我一人之力,恐難與之相抗持久。三位前輩深受重傷,可玄女宮眾人遲遲不肯出手,到底是何緣故?莫非她們我對盜骨一事還心生芥蒂。也罷,想我蕭云帆七尺男兒到了這生死關(guān)頭,居然畏懼起來。哼,就算她們不來,又有何妨?大不了命喪于此也就是了。
一念至此,心中陡然激蕩起萬丈豪情。左手握住劍鞘,右手持長劍,四下還擊。三人也登時也為他這氣勢所迫,心下生畏。蕭云帆手中劍鞘本就是利器,那禿頭老者長劍與之交擊,登時斷為兩截。蕭云帆大喝一聲,三人各向后退了一步。豈料禿頭老者另有準備,他靴子前端彈出一截鋒利的短劍來。
蕭云帆曾師父說起過這種鞋劍,今日也是頭一遭遇上。這種兵刃的運用需配合靈動的身法方顯其威力。只見禿頭老者身在半空中閃轉(zhuǎn)騰挪,雙足連蹈,一片銀光煞是耀眼。蕭云帆挺劍刺他足底,只聽錚地一聲,并未穿透他靴底。料想對方腳底必定裝有鋼板防護,只得另覓他招。
白眉老者伸臂將禿頭老者一送,那禿頭老者再次撲擊而來。他二人一個攻上盤,一個攻下路。再加之衛(wèi)無憂軟劍取中,蕭云帆所遇形勢兇險之極。一不留神,他左肩被對方鞋劍劃了道口子,登時鮮血長流,青衫染紅大片。白眉老者兩只鐵手化掌為爪,分向蕭云帆胸腹打來。蕭云帆長劍一點,將一只鐵手帶開,豈料那另一只鐵手變幻方位,砸向他手腕。
蕭云帆劍鞘一橫,鐵手猛力撞在劍鞘上,錚地一聲,火花四濺。蕭云帆虎口崩裂,握劍鞘的左手不住地顫抖起來。他咬了咬,再此揮劍格擋。衛(wèi)無憂軟劍刷地一聲響,急削他大腿。蕭云帆手腕一翻,將長劍擲出。衛(wèi)無憂趕忙身形倒退,饒是如此,那劍鋒猶如流星一般,仍斬斷她鬢邊一縷白發(fā)。衛(wèi)無憂吃了一驚,伸手去摸臉頰,手心一片濕熱。
禿頭老者雙手在地上一按,頭下腳上,如陀螺一般旋轉(zhuǎn)開來。蕭云帆手握劍鞘與之拼斗,白眉老者左臂一振,那鐵手劃出兩道長弧線向蕭云帆后腦打來。蕭云帆左足一旋,身子向側(cè)滑出。
此刻他肩頭傷口火辣辣地灼痛,右腿上也受傷不輕,一手拄著劍鞘,半跪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衛(wèi)無憂向二老使了眼色,三人縱身而起,又將他團團圍住。玄女宮弟子慢慢朝廣場奔來,葛青瑤看了一眼場中情形說道:“宮主,蕭云帆獨立難支,請您下令,讓弟子們排成劍陣替他結(jié)圍?!?br>
雪蘭依深知借助蕭云帆之力牽制衛(wèi)無憂,本就臉上無光。當頷首道:“葛師妹,就由你來指揮。”廣場之上白影翻滾,劍光霍霍。七八十人圍成一個大圈,將衛(wèi)無憂三人包圍。衛(wèi)無憂向眾人望去,冷笑一聲道:“都是來送死的?!比松硇我换危謼壥捲品蛐畬m一干弟子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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