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我還下意識地掙扎了一番,但看清身后之人是墨家軍的裝束后,我便老實被他抱在懷中。
我認得他,他是我們之前出墨池時,為我牽過馬的紅繩少年,我稍稍一回頭,就看到了他用來束發(fā)的紅繩,飄在空中,和刀劍相撞,和血霧相融。
金鐘抱著燦燦,帶著我們一路打馬飛奔,直向墨池所去。不知是金鐘此次帶來的人數(shù)眾多,還是魏珂那邊出了什么問題,終歸我們一行數(shù)十人,快馬加鞭,漸漸將遼國的追兵甩在了身后。
待進了墨池外的桃林,我們一行人才松下一口氣,紅繩少年不顧我的反對,堅持將我背在身上。金鐘抱著燦燦走在前面,我趴在紅繩少年的肩頭上,看著燦燦耷拉在金鐘身側(cè)的一只手臂,就那么晃呀晃,蕩呀蕩........
我告訴自己沒有資格哭,只能死命的咬住下唇。忽然,紅繩少年停下了腳步,稍稍向我側(cè)了側(cè)頭,說道:“公主殿下,請保重。”
我這才驚覺我下唇的血跡,已經(jīng)將他半個肩頭染紅。我要求他將我放下,他不肯,我便哭將起來,許是鬧得動靜大了,走在前面的金鐘也停了下來。
紅繩少年見金鐘停下,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想要立刻將我敲暈,扛上便走。
金鐘并沒有回頭,他像是累了,桃林沼澤中,只有一條路可以通過,眾人都堵在我們身后,看著最前面的金鐘一言不發(fā)。
過了許久,金鐘半蹲下來,將燦燦耷拉在外面的那只手臂攏在懷中,重新站了起來,帶著我們繼續(xù)向前。
紅繩少年此時也不再堅持,而是真的由著我艱難地走了兩步。
膝蓋處傳來鉆心的疼痛,卻依然蓋不住我滿心漫上來的酸澀。
掙扎著走了不知多少步,我便徹底地眼前一黑,猛地向前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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