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見玫瑰,就說美麗,看見蛇,就說惡心。你們不知道,這個(gè)世界,玫瑰和蛇本是親密的朋友,到了夜晚,它們互相轉(zhuǎn)化,蛇面頰鮮紅,玫瑰鱗片閃閃。你們看見兔子說可愛,看見獅子說可怕。你們不知道,暴風(fēng)雨之夜,它們是如何流血,如何相愛。
——《薩德侯爵夫人》
一艘船靠岸時(shí)可以悄無聲息。
那時(shí)你依然是被阿薩德抱在懷里的孩子,舷窗冰冷,最后一段旅程又混亂。也許是這里已經(jīng)太靠近帝國力量的邊緣,阿薩德終于允許你光明正大地出現(xiàn),在他的肩膀上打量全新的過客。船中裝載著孩子、父母,刺滿紋身的青年和兇悍的惡徒。你旁觀這世界混亂的一角,可是還是喜歡轉(zhuǎn)過臉看著阿薩德。
這蒼白而英俊的青年與混亂的世界格格不入,他用淡灰色的眼眸注視你,伸手將你遮籠在他的懷抱里。你一直是精力過剩的孩子,在不知不覺之間又用手掰弄破舊磨損的鉚釘。而阿薩德總是可以發(fā)現(xiàn)這些小動(dòng)作。他把你的手從鉚釘上移開。
“不可以掰斷釘子?!彼婺?。
你就真的不再試圖摧毀那脆弱的金屬結(jié)構(gòu),而是像所有再普通不過的孩子那樣用手輕輕撫摸這龐大而冰冷的金屬造物。它傷痕累累破舊不堪,所以才能用來運(yùn)載你們這樣的流亡者。
“爸爸,”你用手指玩阿薩德的頭發(fā),像纏繞絲線一樣把發(fā)絲珍惜地繞在指間,“我們也會(huì)有一條船嗎?”
像星艦這樣的船,可以開過星海。
“為什么想要一條船?”
“因?yàn)槟菢泳涂梢灾挥形液桶职至耍蹦阏f,“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
如果有一艘屬于你的船,你就可以帶阿薩德離開。現(xiàn)在的世界并非面目可憎,可是你一意孤行地覺得會(huì)有更好的。
你會(huì)找到更好的世界承載媽媽。
“就比如掰釘子?”阿薩德輕聲嘲笑你,“別做夢,去像別的孩子那樣玩一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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