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伶仃上尚有一口尸氣在，雙眼直勾勾地?fù)P天悵惘，似乎已經(jīng)做好了再次歸土的準(zhǔn)備。
曹云飛眉頭緊鎖，思慮半晌，終于還是張口問道——
“我哥是不是你害死的？”
楚伶仃面無表情道：“是——”
曹云飛怒目咬牙道：“你接近我是不是為了除掉我？讓我們曹家斷子絕孫，西疆便一勞永逸成為末涼一族的領(lǐng)土？”
楚伶仃目光呆滯道：“是——”
曹云飛切齒悶吼道：“那你遲遲不下手？我……我還是處男之身，到底是真是假？”
楚伶仃眼波微動道：“是真的——”
曹云飛驚怔道：“為何？”
楚伶仃靜默片刻，機(jī)械性回頭張望道：“你說呢？你覺得我^……為何對你遲遲下不了手呢？”
曹云飛困惑凝望，低下頭沉聲道：“我不知——”
楚伶仃張口道：“或許是那個(gè)時(shí)候我身上尚有一絲作為人的良知所在吧……你哥因?yàn)槲业木壒释龉?，看見你和他神似的臉，作為人的良知，我動搖了，所以起初的緣由就是這么可笑，我下不去手……”
曹云飛眉宇微動，心中波瀾萬千，繼續(xù)追問道：“那后來呢？”
楚伶仃想要笑，卻在這僵死的面部肌肉牽動下，十分不自然，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恐怖。
“后來啊~后來我發(fā)現(xiàn)我一看到你，我就變得特別開心，不知從何時(shí)起，我開始偷偷地思念你的道來，明知道你我來自于不同的陣營，立場不同，也明知道你我之間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可是我還是心不由己地喜歡上了你……當(dāng)后來你說你要娶我，你知道我有多歡喜嗎？我想著只有你能夠救我出苦海，我嫁進(jìn)你家曹門，你們曹家大業(yè)大，你們曹家神武之力，總會與辦法讓我擺脫武邪一族的擺布，然而我錯(cuò)了……”
楚伶仃即便眼中無淚，死尸早已干涸的液體，可是卻能夠看到對方眼中的絕望和失望。
“我等你、盼你，卻從來沒有怨過你，我想著有朝一日，你學(xué)成歸來，必然會八抬大轎娶我入府，有了你曹云飛倚靠，我楚伶仃就不再是這件孤苦伶仃之人……結(jié)果呢？我還是等不來你，我被迫嫁給了金萬千，成為他的侍妾，他妒你恨你，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我一個(gè)人的身上，可恨我只是一個(gè)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除了美色再無其他的武器，而在成為金萬千的填房之后，這美色卻成了害死我的利器，白天看人臉色，正房欺辱我，給我臉子看，讓我穿小鞋，到了晚上，金萬千各種折磨我，欺辱我，謾罵打伐，我忍——忍到忍無可忍之時(shí)，那一晚他又出手打我，我舉劍自刎，自行了斷了。本想著我已解脫，卻是我想多了，就算是死了，我也擺脫不了末涼一族的利用，連死都讓讓我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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