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皮衣的內(nèi)袋里取出一只牛皮紙信封,客氣地雙手遞給我。
霍克這樣的人是根本得罪不起的,表面上的客氣,并不代表大家可以彼此信任。我接過信封,也同樣客氣地道了謝,追上耶蘭的腳步。
其實關(guān)于昨晚舵藍社的戰(zhàn)斗結(jié)果,我希望能有所了解,霍克、王江南都完好無損,那么是不是橋津派的人都被一網(wǎng)打盡了?包括那身佩“將星刀”的禿頂老頭子橋津丸?
稍稍猶豫后,我并沒向霍克直接提問,有些事,如果別人需要讓我知道,自然會單獨下通知,不必我上趕著去追問。蕭可冷沒說、王江南不說、霍克絲毫不提,我又何必主動打探?于我有什么好處?
本來是遵照蘇倫的意思來接手尋福園的各項事務(wù),到了現(xiàn)在,自己隱然成了局外人,一切變成神槍會的私有地盤了,真是令人郁悶。
耶蘭居住的是主樓左翼的第一個房間,屋子里干凈整潔,已經(jīng)布置成標準的五星級賓館客房的樣子,特別是那張寬大素雅的席夢思床,足以讓疲倦的旅人放心地高枕無憂。
我拍打著手里的信封,并不急于打開。孫龍喜歡寫信,并且是寫措辭嚴謹之極的信,并且一直說,只有寫信這種形式才是對朋友最有誠意的尊重?!袄锩鏁懶┦裁茨??又是關(guān)于‘日神之怒’?”
一想到孫龍的龐大野心,我只能啞然失笑:“他要做的事,只怕美國總統(tǒng)都未必能想得到、做得到,何止是異想天開而已?”
我不愿意再跟耶蘭多說廢話,看看表,正色告訴他:“耶蘭,我只給你十分鐘時間,希望你能言簡意賅地告訴我事實真相。千萬別用物理學(xué)上的空泛術(shù)語來敷衍我,知道嗎?”
直到這時候,我被關(guān)寶鈴迷惑得心旌搖蕩的思想才慢慢穩(wěn)定下來,眼前不再一直晃動著她撲扇的長睫毛。
耶蘭沒有落座,低著頭在屋里來回踱了十幾次,咬著牙根,迸出一句:“龍……是我的親生父親……”
我愕然:“什么?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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