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我胸膛里的郁悶已經(jīng)無以復(fù)加，對王江南的辦事能力更是進一步起了懷疑。
我取出電話，準備打給遠在埃及的鐵娜。自從埃及沙漠里的金字塔發(fā)掘工作告一段落之后，我擁有了她的一個專線號碼，這可能是美麗的鐵娜將軍對我最優(yōu)厚的恩賜了。不過，這還是自己第一次用到它，并且不為個人私事——“風(fēng)……風(fēng)先生……”小來在墻角探頭探腦地叫我，年輕的臉上帶著怯怯的討好的笑容。
我對他的印象不壞，應(yīng)該屬于那種特別機靈并且身手不凡的年輕人。
等我走到他身邊，左右沒人，他低聲訕笑著：“風(fēng)先生，關(guān)于那個人……耶蘭的死，我有一點小小的情報，或許對您有用。”他的臉很白，眉眼也很俊秀，但左邊嘴角下一道深深的傷疤破壞了原先的這張漂亮的臉，顯得不倫不類。
我取出錢夾，他的笑聲更恭順了。
“小來，你的消息值多少錢？”反復(fù)搜尋耶蘭住過的房間后，我確信在屋子里找不到任何破綻，所以不能肯定小來是誠心報信還是故意詐騙。江湖上人心險惡，我可不想做見人就扔錢的冤大頭。
小來瞇著眼笑：“一美分，如果它對您沒用的話。不過，您是第一個聽到這情報的人，我想它可能值一百美金。當然，聽過后，您覺得沒價值，可以不付錢，我毫無怨言?！?br>
我看著他，他也毫不示弱地回看著我，目光中帶著挑戰(zhàn)意味。據(jù)說，在神槍會里能擔(dān)任小組長、小頭目的都是黑道上打拼出來即將出頭的人物，看得出來，小來臉上、手背上的傷疤都不是菜刀弄破的，而且他的眼神異常靈活，仿佛能看透人的心思一樣。
我知道，當我在這間房子里獵狗一樣進進出出的時候，小來早就注意我多時了。
“這個給你，江湖人，信用第一！”我抽了張一百美金的鈔票給他。
“謝謝風(fēng)先生，我知道您是爽快人?！彼杆僬燮疴n票，塞進襯衫口袋，然后指向屋頂。我隨著他的手指向上看，空蕩蕩的，只看到晴爽的冬日天空。
“什么？”我略有些疑惑。擁擠在安子門口的那些神槍會人馬正在慢慢散開，王江南氣咻咻地跳出來，受傷的野獸般胡亂咆哮著。我懶得理他，如果再向我動粗，就不值得再給他留什么臉面了。
“風(fēng)先生，昨天黃昏六點半鐘的時候，兄弟們輪班吃飯，我自己值班，就坐在最西邊的房頂上。天剛擦黑，我突然聽到了‘咕嚕、咕嚕’的水泡聲……”他嘟起嘴唇，形像地學(xué)水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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