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雅間里便沉寂下來，兩人都沒再做聲。
好半晌，張岱才又問道：“定生兄，沒有加入士子營，你后悔嗎？”
說實話，當初張岱其實是想?yún)⒓拥?，但又覺得自己吃不了那個苦，所以最后就沒敢踏入那道生死門，但是事后想起來還是后悔。
張岱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后悔？有啥好后悔的?！标愗懟圻尤灰恍φf，“后悔沒有像顧杲般，讓崇禎斬了首級立威定規(guī)矩嗎？”
張岱道：“顧杲之死乃是咎由自取?！?br>
“好吧，顧杲確屬咎由自取，此人就是個被慣壞了的?！标愗懟鄣溃罢嬉詾樗穷檻棾蓮淖颖憧梢砸缓舭賾?、無所不能?！?br>
張岱道：“結果撞在了崇禎的刀下?！?br>
“但是我仍不后悔沒有參加士子營?！标愗懟圻尤徽f道，“我不像顧杲那么狂妄，可也沒有冒襄、吳應箕還有鄭森他們那般天真，真信了崇禎的鬼話?！?br>
張岱皺眉道：“定生兄，你并不相信崇禎會認可民本思想？”
“傻子才信?！标愗懟劾浜咭宦曊f道，“把江山社稷置于自身之上的皇帝不鮮見，但是將黎庶百姓置于自身之上的皇帝你幾時見過？”
“黎庶百姓無所衣食，有哪個皇帝肯拿出錦衣玉食分享之？”
“黎庶百姓娶不起妻，古往今來又有哪個皇帝肯放還三千后宮佳麗去與之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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