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一屁股坐下，脫下悶熱的帽子仰頭看天，云在泡泡里被扭曲成曲線，白絲纏上五光十色。芙蕾雅看著泡泡上升、上升，直至破滅。她閉上眼，嗅到香波地本身散發(fā)出來的植物和肥皂香氣，恍惚間覺得自己也變成一個泡泡，不斷鼓脹、不斷上升。
淡藍色的陰影從街道那邊走來，不斷走進，融入一個又一個建筑的影子里又分裂出來，在芙蕾雅身上擴大擴大再擴大，直至籠罩她的全身。
“走開?！彼f，“你當(dāng)?shù)轿視裉柫恕！?br>
“唔……可我想買一枝玫瑰，這位賣花的小姐。”
芙蕾雅陡然睜開眼，庫贊的面孔出現(xiàn)在她視野里。
他俯下身，從芙蕾雅的籃子里摘下一只冬玫瑰?；壹t的玫瑰花瓣，火焰一樣在他手上燃燒。他捻著花枝，歪頭看向芙蕾雅。
“這只玫瑰怎么賣？”
“……這只不賣?！?br>
“是嗎？”庫贊有點苦惱地把玫瑰在手里轉(zhuǎn)一圈，左右看看，遺憾地把玫瑰放回花籃里。
他又伸出手，遞到芙蕾雅面前。芙蕾雅警惕地看他。
“手。”
芙蕾雅腳抬在空中搖晃，她盯著鞋尖，悶聲道：“想都別想。我才不要你的冰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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