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今年，”文青羽優(yōu)雅地翻著賬本：“丞相府的產(chǎn)業(yè)僅剩下一家脂粉鋪?zhàn)佣覐慕鹩窭锇岬搅藶跻孪铮锴f也只剩兩處。僅僅能維持正常開支，根本沒有盈余?！?br>
文長封如同被人兜頭澆了好大一盆涼水，流芳百世的美夢還沒開始做便徹底醒了。
一張臉孔越發(fā)的陰霾：“這是怎么回事？”
鄧姨娘瞳孔一縮柔聲說道：“大小姐說的沒錯(cuò)，可這幾年，不知怎的，生意越來越難做。相爺官位也越來越大，迎來送往的銀子就是一筆龐大的開支，每年不得花個(gè)上萬兩？”
文長封點(diǎn)點(diǎn)頭，這話道是沒錯(cuò)的。官場上的人情全都靠銀子打點(diǎn)。
鄧姨娘繼續(xù)說道：“相爺升了官，自然宅子要重新的裝修擴(kuò)建，人手也翻了不知道多少倍。這些開支也不是小數(shù)目啊。“
“況且，”鄧姨娘咬咬唇：“二舅母莊子上婢仆成群，不比相府里的人少多少。二舅母又不大會(huì)管莊子，這銀錢可不就得伸手跟相府要么？”
她掏出手帕按了按眼角：“妾身也是沒法子啊，只能變賣了產(chǎn)業(yè)，方才維持住相府的風(fēng)光。妾身不曾苛待任何人，妾身的衣裝這兩年從來都沒有添置過了?！?br>
“就是的，“文青鳶大眼中再次的氤氳，卻是眨也不眨沖著洛夜痕：“姨娘一向都是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吞。青鳶經(jīng)?？粗棠餅榱苏麄€(gè)相府的生計(jì)愁得睡不著覺，這些又有誰知道？”
鄧姨娘只暗自垂淚，卻不再言語。
文長封眼中的冰寒漸漸散去，聲音也柔和了幾分：“金蟬，真是苦了你了。”
文青羽緩緩喝了口茶，方才幽幽說道。
“朱雀大街和玄武大街比鄰皇宮內(nèi)城，寸土寸金。那五間鋪?zhàn)诱嫉貥O廣，每一間都至少有相府一半那么大。那樣大的鋪?zhàn)?，一間少說也要賣上十萬兩的銀子，何況是五間？”
春末夏初的天氣，陽光溫暖而燦爛，懶懶靠在軟椅上的絕美少女，一字一句緩慢而優(yōu)雅地說著，聲音清脆如珠玉相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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